凌珠愤怒难当,却还是压着脾气道:“这明明是父亲——”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钱夫人打断:“珠儿,你这女儿家和你妹妹任性什么,说了今天还她,非要戴到晚上才算一天吗?你妹妹既然想拿回,你与她计较什么?你可是姐姐,做得女儿般性情,还给她吧。瞧瞧,你妹妹刚洗了头,连发都没来得及梳。”
她说着,冲凤凌泷招手,含笑道:“凌泷,来,母亲给你将头发挽上。”
凌珠已是愕然。
母亲说的什么,她怎么听不懂?
她又怎知,钱夫人心中气得快要爆炸了。可不这般如何下台?
凤凌泷倒是乖顺,走到她跟前微施一礼。
钱夫人抬起右手,轻轻拢起她的长发,眉头微蹙。这丫头的发质竟是这么好么?她没敢多想,随意挽了个花,侧身从凌珠发间抽出了簪子。
光华烁烁,如星如月。
惊鸿一瞥,程太太惊喜地喊道:“啊,这根簪子……真好看!”
闻言,凌珠的脸色灰白。
好看,她也知道好看呀!
钱夫人的手也是一顿,转手将簪子递给了身旁的程太太,从自己发间抽了一根玉簪替凤凌泷挽上发,笑道:“凌泷戴玉,真好看呢。”
凤凌泷笑着回身道谢。
又赔了一根玉簪……钱夫人感觉自己快要憋出内伤来了。
而程夫人,捧着彩金簪已是看得爱不释手、满眼称赞了。她可不是没见过好东西的人,却也没有及得上眼前这支簪造型优雅、材质华美的。
钱夫人满眼不舍地从簪上移开视线,忍着痛问凤凌泷:“凌泷,这是你程伯母,这支簪便送与程伯母如何?”
若是换作其他物事,哪怕再贵重,程太太肯定也会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