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马车行远,人群中有叽叽喳喳的议论声响起。
“听说驸马从来没进过县主房,是不是?”
“别胡说,那陛下还不着怒?应该是除了新婚那几天,刘公子便一直在外忙公务,连刘家都不肯回的。”
“那不是一样的意思吗?哈哈哈!”
凤凌泷虽然很讨厌祁千仪,可对这些平日里只知道背地里嚼舌根的平民也是万分不喜。想当年,她住在凌宅时,那些人还不是一样对她各种抵毁各种猜测吗?
愚民说的就是这些人了。
她轻哼一声,身子拔地而起,借着黑暗作掩护,朝祁千仪马车的方向追去。
暗夜里,一声马鸣声极其嘹亮。赶车的车夫右臂一收,死死拽紧马头,动作太大,迫得马儿前蹄高高扬起。
“什么人胆敢拦县主尊驾!”他的声音充斥着气急败坏。
车头前,站着一名身着黑衣的年轻男子。
淡淡的月光下,他眉清目秀,神采飞扬,端的是玉树临风,俊美之极。
他从容不迫地站在原地,冲车夫露出一抹笑容,说道:“我要见千仪县主,有很重要的信息告诉她。”
祁千仪发泄过一场后,这时已经很疲累了,正恹恹地靠在车壁上,闻言皱了皱眉,挑开车帘往外看了一眼。
凤凌泷作男装打扮时,容颜也是有掩饰过的,故而祁千仪并不会想到她的真实身份。
“我们县主没空,也不会搭理你这种贱|民!速速离开,否则我们对你就要不客气了!”车夫说着,身后几匹马也冲了出来。
高高的马背上坐着的都是满面凶煞之气的侍卫。
他原以为面前这小子必然会害怕,却没想到这人神色依旧,连笑容都不减半分。
“我要与县主说的事,是关乎她的一场阴谋。前段时间在县主选夫宴上发生的事,天下轰动——”
“大胆!凭得你胡言乱语些什么!”一名侍卫怒吼一声,打断了凤凌泷的话。
不仅是他,所有的下人们面色铁青,看着凤凌泷的眼光如要吃人。
这家伙也太肆意妄为了,竟然敢当众揭县主的短!这可是连贵嫔都不敢在县主面前提的事了。
凤凌泷也只是顿了一下,又神色如常地接了下去:“可我相信县主是清白的。”
这样一句话,又叫那些侍卫们怔了怔,没有出声。
“因为,我知道这件事的真相,知道是谁陷害了县主。”她一字一字说完。
侍卫们还没来得及回话,马车的车帘被一只手急切地挑开,迫不及待的声音传出:“是谁?是谁陷害我?”
祁千仪探出头来,原本黯淡无光的脸上迸发出夺目的光彩。
这件事,宫里不是没查。贤妃领头查了,她母妃也私下查了,却不了了之,没一点结果。
她身边的那批宫女到如今还关在了宗人府,可似乎是真的不知情,受再大的刑法也供不出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