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呜……”景月趴伏在她肩上,哭得很是厉害,“我爷爷因为想我大伯,还想那孩子,身体越来越差了。可是他不能来大夏,我们也不能来找那孩子。但后来,那孩子就死了……我爷爷的身体急转而下,不知什么时候就会不行。他说一定要给孙女报仇,我们便借着这次机会来大夏调取证据来了。可是我想爷爷,我想回家看看他……”
凤凌泷抱着她,任由她将鼻涕泪水溅到自己衣服上,听着她的哭诉,心里颇不是滋味。
那……是她的爷爷吗?是她的叔叔们吗?
他们不来大夏,都是有原因的。
凤家的嫡女怎么可以嫁给除皇族外的人呢?这是对大夏皇族的侮辱吧?
凤凌泷望着床顶的烛灯,对那从未谋面的父母突然有了一丝淡淡的感情了。或许,她的抛家弃女也是迫不得已的。
怀里,景月的哭声小了下去,她擦干眼泪,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凤凌泷说道:“让你看笑话了是不是?”
在她心里,凤凌泷是个特别聪慧的人,一定能感受她的苦楚,所以她本能地便把她当倾诉对象了。
凤凌泷看着她微红的眼圈,心里犹豫不决。
再看着景月若无其事地整理头发,那强装的坚强终是让她心软。
事情已经这么明朗了,她还在怕什么呢?
凤凌泷主意一定,便调整了个舒坦的坐姿,认真看向景月。
景月微愣,知道她有话要说,下意识地也端坐了身子,期待地看着她。
“你爷爷,身体怎么个情况?”凤凌泷不知从何说起,便提起这个她最关心的问题。
为怕再让景月伤心,她又补充道:“可能你不知道,我医术很好,有活死人,生白骨的妙手。”
很夸张的自我介绍,景月却相信了。
“真的?”她眼睛一亮,“爷爷是积郁成疾,逐渐憔悴。”
凤凌泷点头:“所以身体器官的机能也在下降。心病还需心药治,若有心药的引子,再治疗起来会很快。虽然不能逆天改命,但延年益寿还是可以的。”
景月眨眨眼睛,听她说完这些专业用语,只感觉她好厉害的样子。
她也听懂了一点,微微叹道:“心药?在哪搞心药啊?我倒是搜集了不少那孩子的东西,带回去给他慰籍慰籍。”
凤凌泷抚了抚头:“能不能不要用‘那孩子’来形容?我听着很别扭。”
景月“扑”地一声笑了,“本来就是孩子?你还有这怪癖吗?”
凤凌泷认真地冲她说道:“可是,我不觉得我是孩子啊。”
“又不是说你……”景月笑着回她,话说一半却突然顿住,看向凤凌泷的双目蓦然瞪大,声音也猛地拔高了,“你刚才说什么?”
好警觉!
凤凌泷再次重复了一遍:“我说,我不是孩子,我已经十五了。”
十五,在这个年代,是可以成家立户的年纪了。
“不是,我不是说你!”景月再次解释,只是声音比刚才激动了许多,“我不是说你是孩子!你为什么会说你?你,你,你……”
凤凌泷知道,这丫头心里雪亮着,便耸耸肩道:“你说的就是我啊。”
“凌泷,这是真的吗?”景月抓住她的手,整个人都激动得在发抖,“你不要跟我开玩笑,你知道,这件事对我来说有多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