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将在外可能军命有所不授,但这一次绝对不行。
因为太子被废,先太子被放出来,这件事实在是太重大了。
滚州营内。
凤副将与几位凤家高级将领围在凤隽雅的几案前,眉头紧皱。
“将军,您真的要回去吗?滚州这边也只有您撑着了。您这一走,定王不可能再放您回来。”凤副将认真地说道。
在滚州,与他们军权一直过不去的是定王的部队。所以,在他们嘴里,“定王”还要先于“皇帝”被提出来。
“是啊,将军,您可要三思。”另一名汉子劝道,“没有了您,我们就等于失去了滚州这最后一支力量。”
凤隽雅人如其名,虽长年累月地混迹于沙场,脸上肌肤的粗糙却不是那么明显。他的皮肤看上去还是很好的,五官更是极其有神,还留了一丛飘须。整个人比之一般的武将多了文秀的感觉。
他捏着手里的信纸,笑道:“这一回,我不回去也是不行了。不说发生这么大事,我若再抗旨,那可真要被扣个反军的帽子。且说先太子被放出来了,我如何能不回去看看?京城那里鱼龙混杂,我可不放心。再说,这边还有你们,你们好好干也是一样。”
他没有说的是,这回回去可以好好见上一回老父亲了,还有……那个记忆里聪明从容的侄女。
他们都在,真好。
凤隽雅收到消息后,并没有告诉凤副将这些人。关键时候,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他没有作半点停留,当日,便一骑官马独身上路。
艺高人胆大,自是没什么可惧的。
而京城这边,景月被凤凌泷送回了东平。
并非她不想多留景月相住几日,而是现在的大夏实在是太乱了,她无暇分身。对景月来说,回避也是对她安全的一种保障。
景月依依不舍地离开后,凤凌泷便全心打听宗人府那边的事宜。
赵贵嫔与凤姣的罪名还未确定,因是距与东平和亲还没有过一月的时间,皇帝还是忌讳血光。
至于一些小人物,那就不要紧了,因为杀他们,根本无需定罪,有的是各种法子,也根本不会引起别人注意,更没有血光之灾的说法。
这就是在古代,世家与普通人的贵贱之分。
所以作为所有案子当中最卑微的老丁,首当其冲要倒霉的就是他。
皇帝当然也没有给他定罪,而是,他认为,此人不能留。
那日在容贵嫔的宫宴之上,老丁在他的暗示下供出自己是凤家梅花军成员的信息,给了皇帝治罪凤家反军的借口。老丁自以为私下里能受到皇帝的庇护,却不知,他将收到的,是追魂夺命刀。
皇帝怎么可能容许一个知道他心思,又没了利用价值的人活在世上?
老丁在宫宴上并没想到这一层,被暗暗关进宗人府大牢后,在暗无天日的牢房里,他想了很多,也想到了“杀人灭口”。这样的担忧让他日日都在牢房里难过得很。
而这天晌午,宗人府的地牢里来了几位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