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伊奴离去,张耿已经两日未曾离府。只是,每日里,弹弹琴,练练字,看看书。却也是足矣。这一日,却是刚拿出笔墨纸砚,便见七巧一脸的担忧。
“少爷您这是怎么了?自从伊奴姑娘离开,您便是如此。少爷若真是喜欢伊奴姑娘,派人去寻不就好了。何苦,自己为难自己呢?”
张耿抬眼,朝着七巧淡然一笑,“伊奴从来就只是我妹子罢了。眼看大婚将至,我若是还天天的往外面跑,说不定那一日,就被某人陷害了全家!”
“夫人这可是怨恨本王?”慵懒的声音,响起。张耿抬眼望去,便见一袭的银月白色王袍,浅紫的腰带,浅绿的玉石垂挂,双手抱臂,闲然的斜靠着门边。一双凤眸盈盈的充满着笑意,张耿轻哼一声,不理他,径自提笔练字。
七巧刚张口,还没有唤出声,便被他制止,摆摆手。七巧聪明的阖门离去。
嘉裕踱步走到书桌上面,伸手轻轻的研磨。丝丝缕缕的笔墨香散漫了整个书房。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只留一室安然。
“两处春光同日尽,居人思客客思家。”嘉裕转眼看向身边之人,启唇一笑,“夫人这是在责怪本王?”
“不敢!我只是为自己伤心罢了。她待我甚好,而我却对她一无所知。想起她身怀六甲,不知该如何渡日?”
“本王虽然只见她一面,却是印象极深。聪明如她,断然是不会让自己的挨饿的。耿儿还是安心吧。若是有缘,它日你们定会相见的。”
“呵呵,”张耿轻笑出声,想再继续练字,心里却是圈圈的涟漪,不得安静。索性扔了纸笔,斜靠在椅子之上,抬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嘉裕。这也似乎是他第一次如此精心的观察,眼前之人,总是一贯的慵懒优雅,似是世间任何人事都入不了他的眼。
“怎么如此看我?”嘉裕转头对上那双打量的幽深眼眸,含笑说道,“乌须丰已经死了。乌智带着一群人失踪了。”嘉裕说完,等了良久,却是没有听见一丝的动静,看他还是平静的瞅着自己,不免好奇,“耿儿不吃惊吗?”
“他若是不死,我就该吃惊了。”说完这话,张耿略微一顿问了句,“可是你布的局?”
16.婚前
“那一日可是你布的局?”
嘉裕听了之后,神色一顿,“柳韶告诉你的?”
张耿笑着摇头,嘉裕了然,“你如何得知的?”话一问出口,还没有等到张耿回答,便已自己开口,“耿儿如此聪明,若是这点都看不透的话,也就不是你了。”
“难得王爷看得起我。”张耿回他笑道,“柳韶曾说过,他曾经得到一位贵人相助,才能苟活如今。我想,柳韶口中之人便是王爷你吧?”
“不错。柳韶是本王的人。”嘉裕见他好奇之状不免好笑,“你想知道什么?”
“这本是别人的伤疤,我也不好问他本人,所以还是问你好些。”说着张耿直起身子,盯着嘉裕是满眼的好奇,“给我讲讲柳韶的故事。”
“不过是他喜欢时,那人不喜欢;他爱时,那人喜欢;他不爱时,那人爱。阴差阳错,误会重重,终不过是离别罢了。都是世间伤心之人,耿儿又何须知道太多?”几句轻描淡写,便是说尽了柳韶求而不得的感情,“柳韶本叫荆红晔。”
“荆红?!听传闻,归海海域富广,而荆红一族,便是归海的海上霸主,甚至就连是归海的皇上都是对其一家畏上三分!没有想到他竟然是荆红家中的人?”
“荆红晔上面有一兄长名唤荆红柯琦,也就是现任的荆红一族的主人。手掌海上霸权,为人阴狠手辣,其妻子乃是归海的牧荷公主。”嘉裕的一言一句中,无不显示出对这个荆红柯琦的好奇之心,“若是有机会,本王还真想见上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