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拿着瓶冰镇过的矿泉水走过来,习惯性地拧开后才递给宁堔。
“宋羽扬又在鼓动宁堔摘眼镜了。”邢舟对沈默说,眼睛里憋不住的直乐。
沈默目光看向正沉迷游戏的宋羽扬,吐出两个字:“闲的。”
说完沈默往宁堔对面的沙发坐去,像是刻意拉开和宁堔的距离。
一个暑假都没见面,宁堔莫名觉得有点局促,矿泉水瓶身上的水汽让他的手蒙上一层潮湿。
刚才沈默走出来给他开门的时候,宁堔甚至有种恍然如梦的不真实感。
靠在沙发上的宋羽扬和邢舟肉眼可见的被晒黑了,沈默却好像完全不受紫外线影响,之前皮肤有多白现在还是一样,头发似乎是剪过,比之前短了不少,露着额头看起来利落又清爽,一张脸对着人看的时候,神态上多了几分侵略性。
总之就是气场看起来强了不少。
宁堔突然想起自己初中的时候,那会整整两年的时间里,他都是留着比寻常男生还要长的头发,挡住耳朵和脸,走在路上常常被人认错性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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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有人故意对着他阴阳怪气叫他不男不女的人妖时,宁堔都是一脸麻木,既不解释也不会表现出多生气,就好像已经习以为常被人取笑了一样。
想到这里,宁堔低头发起了呆。
沈默注意到,看向宁堔:“怎么了,不舒服?”
“哦没,不是说要钓鱼,怎么都在家里呆着?”宁堔问。
“还没到时间,再等会吧。”邢舟说。
沈默问:“你现在想去钓鱼了?”
宁堔:“也没有。”
这个时候,一直在餐厅那边忙活的陆之衍捧着一个花瓶走出来,冲几个人说:“你们看,花这么插着是不是还挺不错的。”
宁堔他们同时望向陆之衍手里的花,原本杂乱无章的花束,被搭配的井然有序,看起来非常有美感。
宋羽扬首先说道:“可以啊陆之衍,你还有这手艺呢。”
陆之衍笑着将玻璃花瓶小心摆放在一旁的桌台上,说:“我读小学的时候和我妈学过一点艺术插花,算是半入门吧。”
一开始没有人发现,陆之衍说这话时,眼底流露出来的那种发自内心的柔和,全然就像在怀念逝世很久的故人一样。
宁堔察觉到了,于是看向陆之衍。
这是他头一次认真打量陆之衍这个人,之前宁堔对陆之衍的印象其实还挺模糊,偶尔在学校遇到,对方会主动和他打招呼,不过打招呼的内容通常都离不开宋羽扬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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