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着妄自菲薄。你在北霜不也曾帮助过埃里希的小儿子么？上位者不一定亲力亲为，最重要的是眼光和手腕，这两者你都不缺。至于根基……”
凝香夫人觉得火候差不多了，微笑道：“你要知道，我和余轩只有诗凝这一个女儿。”
凝香夫人说的，跟夜泽一直在想的完全不在一个维度上。突然说到诗凝，这种大跳跃式的思路让夜泽愣了好一会。
看到夜泽有些发愣的表情，凝香夫人再度笑道：“凝儿一直很任性，也没看上过谁。但她这次选的人，我和余轩都很满意。”
话说到这份上，夜泽要还不明白，就真是个棒槌了。
“夫人的美意，夜泽不慎惶恐。”夜泽恭敬的回道：“只是凝儿小姐尚且年幼，看人难免有失偏颇。”
凝香夫人不禁笑道：“她或许看不对人，但我和余轩的眼光是不会错的。”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您二位说不准也有走眼的时候。”憋了那么久，夜泽的痞劲已经有点压不住了。
凝香夫人静静的看了夜泽一会，道：“你再三推辞，是因为那个叫水儿的姑娘么？”
夜泽抬起头，缓缓道：“水儿为我付出很多，她有情有义，我不能负她。”
凝香夫人沉默片刻，点了点头：“你先回去吧。”
夜泽暗自吁了口气，躬身告退。
等夜泽离开之后，凝香夫人重重的拍了下桌子，胸脯一起一伏，急促的喘着粗气。
夜泽压抑着自己的痞劲，凝香夫人也在控制着自己的脾气。这样低声细语和一个晚辈说话，最后还被对方拒绝，凝香夫人还真没有过。如果不是为了诗凝，恐怕早就暴走了。
不过，在与夜泽的交谈当中，她也看出来了，夜泽表面上恭敬有佳，但骨子里，全是桀骜的因子。
凝香夫人一个人坐在屋里思量许久，看了一眼诗凝所在的房间方向，眼中充斥着宠溺和怜惜。
“既然如此，也罢……凝儿，恐怕要让你受些委屈了。”
……………………
天香楼并不是单一的楼，范围很广。主楼最高，用来迎宾宴请，以及商会高层会议。除了主楼外，还有很多跨院和附楼。凝香夫人所在，是其中一栋附楼。夜泽和水儿所住的，是另外一栋。
夜泽离开凝香夫人的住所，穿过院子，正准备进入自己所住的附楼，突然见到从院落门口，呼啦啦跑进来一群人。
天香楼往来的客人不少，但像现在这种乱哄哄的情况比较少见。下意识的，夜泽往边上让了让。
那些人似乎也没注意夜泽，从院落中间呼啸而过。可冷不丁和夜泽一打照面，双方全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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