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我们楚家几代忠烈,你的父母更是为了天界壮烈战死。若是如你所言,锦儿她当真为了嫁祸扶霜元君做出盗取天庭军事密旨之事,那我们楚家满门清誉,几万年的忠烈之名,岂非……”楚月偏头闭目,满面痛心。
“可是姑姑,若是不说出真相,那扶霜元君纵容穷奇盗旨行凶的罪名就洗不清了。”楚玉道,“我们总不能让人平白受冤吧,况且此事也不是只有我一人知晓……”
“冤枉?”楚月冷哼一声,“那扶霜元君若不以穷奇为坐骑,锦儿岂会用紫金伏兽圈防之?若非穷奇凶恶,锦儿又如何会惨死?锦儿是我一手养大的,我最是了解她的性子,她虽骄纵,却也不是这般不知轻重之人。若不是那扶霜元君其身不正,与妖兽为伍,锦儿断不会做出这般糊涂事来。她害死我锦儿,现在难道还想要毁了我楚家满门的荣誉吗?!”
“姑……”
“你不必再说了,这件事你要是敢往外透露半个字,你便不是我们楚家的女儿!”
楚月厉声呵责她之后,对门外喊道:“来人。”
不一时便进来两个卫兵装扮的男子,俱是楚家旧部,楚月的心腹。
“你们立刻带人围了扶霜元君的寝殿,没有我的话,不准任何人私下与她相见。”
“这……”两个天卫相视一眼,有些犹豫地问道,“娘娘,这件事是不是先与帝君商量一下,毕竟眼下照看扶霜元君的人都是帝君的人。”
“你们先去。这件事,我自会与帝君说明。”楚月道。
“是。”
两个天卫立刻领命退出殿内,带着人前往段云笙的住处。
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元清帝君从凌霄殿回来。
楚月一见到丈夫便上前亲手为其更衣。
元清帝君见她神色有异,似有心事,就打发了殿中仙官宫娥,执着她的手问道:“夫人这是怎么了?可是有想起了锦儿之事心中难过?”
楚月摇了摇头,哀哀叹了口气,默不作声地拿起元清帝君更换下来的衣物走开。
元清帝君见状,一把将她拉回,耐着心道:“你我夫妻已有数万年之久,你的性子我最是了解,有什么事只管与为夫说,何必闷在心中自苦呢?”
“帝君。”楚月看他一眼,突然跪下身道,“为妻对不住你。”
“你这是作甚?”元清帝君立刻扶起她,拉着她到一边的水晶罗汉榻上坐下,“有什么事你告诉为夫便是,何须如此?”
“我……我派人围了扶霜元君的寝宫。”她侧过头,以袖掩面,“我知道帝君为大局必要保下那扶霜元君,但锦儿的仇,和……我放不下。”
“哎……”元清帝君拍了拍妻子的手背,和声安慰道,“这件事也不能全怪你。不过扶霜元君之事,夫人只怕是怪错人了。”
“帝君……”楚月以为丈夫已经知道了楚锦偷取密旨一事,不由一惊,但细看又见他面上并无愠怒之色,便小心问道,“帝君何出此言?”
“你知道今日是谁来天界提亲了吗?”元清帝君道,“是那黎闻灵君,带着殷九玄的四大护法前来,说是要替殷九玄向扶霜元君求亲。”
“什么?”楚月惊道。
元清帝君面上略有愠色,沉声说道:“当初锦儿一案,本就有些疑点,尤其是那紫金伏兽圈一事,损坏的着实巧合,如今想来应当就是这黎闻暗中搞鬼了。可惜这些日子天庭事物纷乱,没有人发现他潜逃之事,如今他成了殷九玄的人,倒不好办他了。”
听了丈夫的话,楚月心中生出了一个念头。她本就为了如何掩盖楚锦所犯之事苦恼,现在倒是有了现成的应对之法。
她翻过手掌握住元清帝君的手掌道:“帝君,你可曾想过为何殷九玄会突然求娶扶霜元君?”
元清帝君不由问道:“夫人此话何意?”
楚月道:“那殷九玄向来眼比天高,何曾将什么人看进眼里?为妻是怕此二人早有渊源,甚至是早有勾连。”
“那倒不至于。”元清帝君道,“夫人可是忘了,之前扶霜元君为诛灭殷九玄还以身引来紫雷劫。”
“说起此事,本也可疑。这世间除了魔神之外,从未有仙者在升神之时堕魔。此事若是巧合也便罢了,若要说她是为了诛灭殷九玄而特意而为,实在叫人难以信服。”楚月看着丈夫的眼睛道,“帝君,您要说,这世间有大能者,能做到随心控制修为晋升的我信。但若是要说有人能在心魔俯身的情况下顺利晋升,且心魔不灭,甚至能控制心魔让其在同时堕魔的,我却不信。”
“这……”元清帝君望着妻子的面容,略一思忖,问道:“阿月,你与为夫说实话,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听丈夫突然改了称呼,楚月一惊,不知自己是哪里出了纰漏。
元清帝君见她反应,便知自己猜的没错,长叹一声道:“你我几万年的夫妻,我怎么会不知你?你平素处事公正,即便因锦儿之事心中难免怨怼,也不会如今日这般处处针对扶霜元君,方才你说你派人围了扶霜元君的寝宫,其中可是另有什么内情?”
“我……”楚月张口结舌,只能偏开了目光。
“可是与楚家有什么关系?”云清帝君追问道。
“帝君?”楚月抬眸看向他。
“果真是如此。”元清帝君叹道,“也只有与楚家有关之事,才能让你如此失了分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