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舟珩道:“只怕争风呷醋之事是六少爷那几个少夫人才干得出。”
“你怀疑是我那几个嫂嫂?”李终南道,“我觉得不然,你可知六哥前些日子病过?”
晓舟珩略一思索:“不错,这与此事有甚么相干?”
“我听府上人说,六哥是七月初病的,玉英贴身伺候,待六哥痊愈后,七月十四日与屈公子出门办事。六哥说想纳妾一事想必是在病榻上时所说,我去问过与玉英相熟的几个婢女,都说是玉英是在六哥这次行前与她们抱怨的,之前并未提过。”
晓舟珩不解:“玉英与她们抱怨甚么?”
“自然是为难。玉英有个相好的李府小厮叫付二,两人感情甚佳。”
“也就是说,六少爷这次回来便要玉英答复?”
李终南点点头:“我问过六哥,他也承认是在临行前,也就是七月十四日上午突然当着二姨娘的面提了一嘴,要自己归来后玉英给自己一个答复,当然玉英当时也在场,不过他对付二与玉英一事并不知情。”
“到头来曾夫人……”
李终南无奈一笑:“嫌疑颇大。”
“不对,你不是说玉英的死因是因为我的镇纸么?她若是想陷害我,大可让两位命官去查,势必会发现镇纸,当场便会抓我归案,我当下百口莫辩,二夫人便没有了嫌疑,也无人会追究玉英断舌之由,一并算到我头上,所以她为何不走这有利的一步?”
李终南玩味地一挑眉。
“所以有二种可能,其一,就像你之前所说,她不知玉英断舌,出手阻拦纯粹为了维护李府颜面;其二她以为玉英是死于断舌,楼大人与吕大人发现后再问问周遭之人,即便二夫人让知情人噤声,但欺骗朝廷命官可是重罪,我相信迟早也会查到是由她或者府中某人割了玉英的舌头。她怕得出玉英自觉无法再活,吞断舌而死这一定论。因而才引得两位大人会错意,做了那么一场戏。”
“所以,她根本不知道玉英死于镇纸。”晓舟珩道,“杀玉英的不是曾夫人,她只是选择隐瞒了一些事罢。”
李终南道:“绝艳先生目达耳通,李某佩服。”
“再者,栽赃陷害我之人要么是曾夫人想要包庇之人,但曾夫人不知那人要陷害于我。所以此人也不可能是六少爷,他要陷害于我便不会听从曾夫人的劝阻。因而进一步想,想要栽赃我的,也有可能另有其人。”
李终南道:“有理。”
“所以先不管曾夫人如何,可以从她所包庇之人入手,曾夫人身为深宅妇人,与外界鲜有联系,自然也不会包庇甚么外人,可先从她的几个亲生骨肉着手。”
“我去查。”李终南附和,“不过那个玉英的相好也不可不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