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可是出了甚么事?”
李韫经与李闫卿的目光打了个触便低下头去,沉吟半响,这才缓缓道:“十七弟出事了,爹知晓么?”
“德儿?”李闫卿一蹙眉,“他怎么了。”
李韫经叹了一口气,从怀中掏出一沓信纸交与李闫卿,待李闫卿翻看之时将事情原原本本讲了出来。每多讲一分,李闫卿双眉之间的沟壑便重一分。待李韫经讲罢,李闫卿也看完了那几封信。李闫卿脸色极差,呼吸沉重,攥成拳的手狠狠在桌上砸了几下,震得桌上的砚台笔墨掉了一地。
“一派胡言!德儿虽是心性难测,怎会与杀人扯上干系!”李闫卿怒不可遏,“定是钟不归那个老东西想借此逼我回京。”
李韫经一顿,小心翼翼从牙根里挤出几字:“爹可有想过,是圣上做局?”
李闫卿一愣,狠狠拍了李韫经后背,他自然知晓李韫经甚么意思:“你胡说些甚么?你都说的是甚么混账话!”
李闫卿手劲儿过大,李韫经差点没坐稳,这厢只能默默收了声。
“李韫奕怎么回事?”李闫卿又拍了几下桌子,陈年老桌哪里承得住李闫卿如此盛怒,在其几下泄愤后裂开了几道深口。“我与他寻了个闲职便是为了让他管好李府,真是让为父失望透顶。”
“此事也怪不得六哥。”李韫经料得李闫卿必会气得不轻,弯腰去拾掉落的物什后,又扫了一眼正在气头上的父亲,道,“爹息怒,只是爹可问过闲职与李府乃是六哥所要?”
李闫卿不知今日一向沉默寡言的李韫经为何有些许反常:“将李府交予他,有甚么不情愿,那你去?”
李韫经垂下首:“犬子愿追随父亲,悬旌万里,护我朝河山。”
李闫卿从鼻腔中哼了一声,算是对李韫经的回答还算满意:“还有那个鬼外子出山一事,十有八九是李韫奕自己监守自盗。”
李韫经一愣,道:“爹何来此……”
“当老夫老矣?李韫奕那些小手段骗得了众人,骗得了我?无非就是杨埭山挡了他的道,查到不该查的甚么。因而他选择除之而后快,先下手为强。与他整日厮混的那个屈甚么,可是武林好手,杀人放火,怎么做不来?”见李韫经一脸诧异,李闫卿又道,“你当爹如何知晓这些?留韩铁衣在李府果真是有用。”
疾斗铁父韩东叱,李韫经自然听过这个如雷贯耳的名字,那个男人论智谋勇武绝对不亚于李闫卿。
当他为何回京修养后便不再归队,听闻伤好后又在李府当武习先生,原来这厢是为了监视六哥,想到父亲与六哥的关系已经差到如此境地,李韫经不由有些担忧。
“李韫奕犯的最严重错误便是忘了李氏祖训:身为臣子千万不可起异心。”那边李闫卿又道,“若是查出来这件事确确实实与李韫奕有一丝一毫的瓜葛,那也怪不得为父手下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