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前辈,请了。”
就在李终南话音甫落之际,只见面前的霍栖迟脚下一晃,忽然向前倒下。
李终南一愣,也不知这霍大侠怎就突然如此,以为他在使甚么诈术,但自觉他也不屑用,这厢赶紧趋近他身侧一探。
晓舟珩却是先一步去了霍栖迟倒下的那处,赫然发觉了一根插在其耳后的一根细针,这厢便悄悄藏于袖中,装作无恙。
“他脖子上这是甚么?”晓舟珩再一拉他的巾子,但见霍栖迟颈部一片黑红印记,似乎还有刀之划痕,只觉像是图腾,但又似记号。
李终南略略平复了有些紊乱的吐息,上前一观,一探鼻息,发觉着霍大侠竟是由于内息不调,脉道相冲,身体难承巨压,就这么昏厥过去。再看看那所谓标记,李终南若有所思道:“他是十四弟的人。”
“甚么?”
“那脖间二字是川君,十四弟李韫经,字川君。”李终南皱紧了眉头,“人称熊罴良才李川君。”
“我并不认得十四少爷。”晓舟珩微微仰头,言语神情中皆是困惑,“他为何要取我性命?”
这一问李终南并没有回答,晓舟珩也没想着他能回答。
彷徨无措的无力之感再次冒出,晓舟珩不禁喃喃道:“这普天之下,还有何人能信得?”
李终南连忙应道:“恕汀,你信我,我可以信得。”
“嗯,自然信你。”
因李晓二人所住之处稍微偏僻,且众人皆在他处忙碌,似无人发觉这边异状,究竟是不想发觉,还是真的无暇顾及,晓舟珩一时难辨。
二人将突然昏厥的霍栖迟拽回了房内,在这期间李终南告诉了晓舟珩此人身份。
李终南对霍栖迟的晕厥一事还是想不通,一来,毕竟自己没得铸剑少主甚么真传,那人教自己也是为了讨师父欢心;二来自己手经早废,即便与寻梅剑一同,毕生所学也只能发挥出七八;再加上自己对霍栖迟的了解,他在武林中颇有声望,绝非等闲之辈。因而这厢除非……除非……李终南没有再往下想了。
“还是先换件衣服罢,你这一冷一热容易生出病来。”只见晓舟珩一手拿了毛巾,一手拿了一件新衣走来。
见李终南笑而不语,晓舟珩心底有些发虚:“你这样看我做甚。”
李终南向前倾了几寸,当柔软的唇瓣擦过晓舟珩耳垂之时,耳畔同时响起一阵充满溺宠的笑声:“多谢恕汀这样记挂于我,你且睡去,我看着他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