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是,日后都喝不上了,李终南心下这样想来,却舍不得说出口,因而只能道,“这般死不旋踵,如此助六哥……”
“手足之间,何须计较这些?”李韫琋似乎不觉自己难逃此劫,还是秉承了一贯的安之若素。
“你究竟是何人?”李终南还未应声,李韫琋就提了一句别的。
李终南看向对面之人,微微一笑,不作答。
李韫琋见他缄默以对,也不再强求,毕竟自己心中早在五年前便有了答案,因而眼眸重新垂了下去:“只求你回了李府,切莫让六哥再难。”
听闻此言,李终南似乎不能领悟其中含义,略一侧头:“佩芷何来再难一说?”
“他曾允了两人,一人在前,一人在后,可惜这两样承诺相悖,他谁也不便反悔,故事在两难。”李韫琋低声一叹,指尖触了触另一只手曾戴玉扳指而留下的浅痕,虽然那痕迹早已不在,“你若再将那事一提,势必是让他失信于那两人。”
“佩芷可是知道我是来查何事?”
“呵,自从我偶然听闻那事后,我就料定不出一日你定会回府,蛰伏五年,着实不易。”李韫琋抬手将一缕发丝别至耳后,眼神不由飘向门外,却没瞧见那个身影。
“过誉不当,佩芷着实言重。”
“你是他亲手所教,自然配得上此等夸赞,不过你确实猜得不错,你所寻之物确实在李韫奕手上,不过并不能助你破局。”李韫琋沉默了一会儿,又道,“还有一部分就在方才绝艳先生拿出去的那杨府账目里。”
李终南眼中一暗,情绪稠密难解:“二十年前的鬼外子一案与五年前那事,真的有干系?”
“嗯,不过具体为何,我来不及细看,也许还差些甚么,这也无从知晓。”
李终南有些震惊,李韫琋连自己是敌是友都不晓得,居然能告知这些与他。
“我且再问你一句,那位绝艳余采。”李韫琋扬了扬下颚,眼神中带着三分戏谑,七分试探,“可也是你的一步棋?”
李终南欣然一笑,却又有了那么一点自嘲的意味在其中:“不尽然,他是变数。”
……
待李终南也转身离去,真真只剩下了李韫琋一人,希望,他们快些回李府告诉那个自身都难保,还妄想救旁人于水火的李韫奕罢。
所以当时祝离忧来告知自己,他放在覃昭身边的眼发觉李韫奕的行贿证据之时,李韫琋并不觉得惊讶,自家六哥向来心软,察觉到朝中的诡异风云后,竟然想着是为自家那几个弟弟妹妹留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