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他自己选的。”
“不妥!不妥!起码让我与他告别一声。”也不知李终南纤细的手腕怎样生出的这样一股力,“李终南!”
李终南依旧没有放手,任由晓舟珩一人哀哀欲绝,歇斯底里:“李终南你放开!东叱是我之挚友,我不能让他去送死!”
“恕汀,恕汀。”晓舟珩自觉身边那人音色微变,艰难瞥眼望去,李终南竟是红了眼眶,“别回头,当我……求你。”
就在晓舟珩怔愣间,已经是被李终南踉踉跄跄拖着走了好些步子:“李终南,你说甚么?”
“他……本就没想着要走,你可知他成为疾斗铁父韩东叱之前,他乃何人?”
晓舟珩有那么一瞬间不知李终南在说些甚么:“你……”
“数十年前,从北边来了一名年轻人,他接了铸剑山庄的拜名帖后,在青绮录上留了名。”李终南见晓舟珩不使蛮力了,手也撤了去,在方才后颈之处抚了抚,“那人可谓是神勇不凡,所持双斧独行,虽最终败在了铸剑少主手下,但还是一战成名……随后说是入了军籍。这些年过去了,我见到他第一眼时,还是认得了。”
那年他叫嘶风翻月韩铁衣。
人在斧在的嘶风翻月韩铁衣。
原来,有些人从头到尾,都不曾变过。
来时满眼尽是红叶青山,走时血染淄梁,自是行云难定。
其实在邀他们几人来钱庄之时,李韫琋就料定他有此番结果么?
“不对,终南!”一念掠过,晓舟珩乍然间明了方才在李韫琋房中,自觉的那份别扭为何物了,“我且问你,为何那日不是穆王去倒酒了?”
“佩芷估计说的算计就是这个罢,穆王的将计就计?还是……”李终南犹豫道,“那日……”
晓舟珩两耳嗡鸣作响,自己怎么能被如此牵引着入了这般圈套内!他与李终南何尝不是被算计了!两人又是目光相交,不由一同道:“画屏!”
可二人来不及惊讶与后怕,李终南忽地伸臂一挡,将晓舟珩护在身后,目光一沉,一扫暗沉夜幕中的四周,缓缓从剑匣中拔出了剑。
“恕汀,有杀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