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暴动怎么能与我扯上干系?”姜恻笑眼盈盈,头微微偏向了禹泊成那处,“明明就是禹捕头去说的。”
“当真?”晓舟珩疑心,一脸不可置信地望向禹泊成,“真是你说的?”
禹泊成抖了一抖,也没料得一瞬间矛头竟转向了自己,连呼吸都不待平复,忙慌张道:“那件事,难道不是李韫德德诡计?若不是李府中人指使,你怎会特地去衙门寻张县令,施压于他?”
“施压?试问我何时施压于他了?”姜悱身子下倾,盯着禹泊成那双充满愤恨且惊悸的眼,用一种阴森且平静的语调,轻声道来,“我不过是下衙时随意路过,好心提醒张县令不徇私情罢了,这都有错?”
禹泊成面色煞白,双腿一软,不由得后退几步,突然就跪于地上。
“后来还是我帮忙平息的。”姜恻嘴角得逞后的笑意更深,“禹捕头,不过是热熬翻饼*之事,不必言谢。”
原来如此,这个姜恻知晓禹泊成心思单纯直率,就在付二被拘的那日,故意去张县令面前演了一出戏,让禹泊成误以为他是李府派来要封张县令口的“媒介”。见了张县令卑躬屈膝唯后的样,本就对李氏有看法的禹泊成更是信了玉英之死乃李韫德所为。
然后加之禹泊成手上恰好查到的那些“证据”,一下就点燃了他心中的那份打抱不平的责任感来了。
好一个借刀杀人!姜恻奸而诈,竟是将禹泊成玩于股掌之上,以得其志,以达其略。
而之所以姜恻对玉英之事的事情那样清楚,毋庸置疑,那就是,李韫谟与姜悱的一举一动皆在姜恻的掌控之下。
晓舟珩毛骨悚然,原来这其中的每一步都在姜恻的算计当中,从一开始,他们几人不过就是东西跳梁,不辟高下。
所以,姜恻铺下的棋局从李韫谟坠崖的那一年就开始了么?那十二少爷对六少爷的仇恨……是否也是由于姜恻在其中的挑拨?
听闻姜恻的这番无隙可乘的说辞,李终南竭力忍住心下怒火:“那为何你一去常州府,陶白钱庄就起祸事?”
“陶白钱庄?”姜恻接道,“李韫琋做了见不得人的勾当,得罪了穆王自然要死,这与我又有甚么干系?”
是,是没有一点干系,他怎么能就这样将自己推得如此干干净净?
是啊,他们没有证据。
就当此时,府外喧哗再生,似有勒马吆喝之声,果真不过一会儿,方才被吴娘合住的门砰地一声被撞开,只见数十名官服模样的衙役举刀入厅:“姜大人,听闻您回府衙路上被劫……”
话音未落,刚在发声那人突然倒下便没了气,原来是屈夜梁在那人进屋之时,随手掷出手边之物,将那人钉死在地,“真他奶奶吵,一波接着一波进来,有完没完?姜恻,你还想耍甚么花招?”
姜恻眼皮不抬:“屈公子真是好修为,只是不知屈公子师从何许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