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假设有你所谓的调换一说,那楼筱彻又怎能发现不了?”公良昃正色道,“他怎会白白教两人孩童诓骗了去。”
“你们所言疑虑我自然清楚,那咱们暂且先将杨诘与楼北吟的事搁一下。”晓舟珩依旧是不急不躁,“说回刚才的话题——那晚楼北吟的自尽之由,方才诸位谈论分析甚多,我倒是觉得……”
晓舟珩尾音拖得很长,他的目光落回了玉如轶那处:“玉知府,楼北吟可曾娶妻?”
“确实是娶了,好像是有家眷在镇江,但待去查时,却不知为何并未寻到那名女子。”玉如轶虽觉晓舟珩思维跳跃,但还是老实答了,“那名女子唤做茜葶。”
听闻此名,众人再次面面相觑,似乎都在努力搜寻着以往记忆中那个名为茜葶的女子。
这番思忖,自然无果。
“查无此人说明了甚么?”晓舟珩又问。
“名字有误,搬离此处,早已作古或者……本就用的假名。”沈骞翮的二郎腿这厢也不翘了。
显然大家都自觉相比较前三者而言,末者似乎更有可能。
“但……那位姑娘为何要以假名与楼北吟成亲?她是有甚么难言之隐,还是把楼北吟哄骗了?”玉如轶摸不着头脑,但他尽力跟上众人步伐。
李终南听了玉如轶此言,赞许地看了看他,这数年间的磨练与人世,终是让那个顽劣公子多了几分老成练达,若玉笙寒在此,也不知会不会露出欣慰一笑:“玉知府,若两者皆非呢?”
“那……那便是不好以真名世人!”玉如轶与万怀殷对视了一眼,确定了心中所想,继而听他中气充沛,声音洪亮异常道,“难不成是身份卑微自觉无法与楼状元配得?等等!还是说,她身份不凡,楼北吟敢攀不起!”
“玉知府一语中的,不枉今夜鸾翔凤集。”晓舟珩道,“我以为是后者,不仅如此,容我斗胆妄测,那个姑娘的真名极有可能是幽兰。”
“不愧是恕汀。”李终南笑笑,向晓舟珩投出极为欣赏的目光,“幽兰生前庭,含薰待清风*。”
“不敢。”晓舟珩回望过来,“论猜名解字,终南甚我一筹。”
也不知晓舟珩所指是自己初入李府时巧解了府上婢女们的名,还是在陶白钱庄时自己甘愿为晓舟珩所起的字。
定然是后者了,李终南唇边弧度扬得更是明显:“恕汀这么说来,我怎么觉得与蒙雪与清风也相配得紧。”
李终南一边说着,一边似是无意扫过厅堂一角的杨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