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非月并非不知道身边这两丫头的心思,只是她也无法去解释,她的难过,她的悲伤,与那个她压根不熟识的付清游真的是没有半点关系。
这普渡寺当中,摆着白家世代英烈,他们为国而生,为国而死,却最终只能摆在一个寺庙的暗房之中,连祭拜都要偷偷摸。
到了庙门口,迎接的队伍已经排了很长。白非月随主持进了内殿,随行而来的其他人全都守在殿外,她盘坐在众位僧人当中,安安静静得闭上眼睛,听着周围僧人的经语入定。
半个时辰后,她站起身,周围的僧人都好似没有看见一般,自顾自得念着经。
白非月抚了抚衣裳,继而从佛像后的后门走了出去。
丘无垠早已守在那处,见到白非月出来,他牵起她的手。
白非月的眼眶红了红,却是笑了出来:“许久没有见父亲母亲,我如今变成这副模样,恐怕他们会不认得我了。”
丘无垠揉了揉她的头发:“你现在这样怎么了?不是很好吗?义父义母怎么会在意你的模样?只要你活着,就是对他们最好的安慰。”
白非月捏紧了拳头:“我活着,可是域泷……不在了,是我害死了他。”
丘无垠的心脏一紧,脑海中浮现出域泷苍白的脸孔。域泷自小多病,占着自己体弱最是喜欢跟白非月撒娇耍赖皮,非月每每被气的跳脚,只要域泷一声娇声声的“姐姐”便能让她火气全无。就是这样一个被白非月放在手心里疼的域泷,竟然……
想到此处,丘无垠黯然神伤,可不过片刻,他便强颜欢笑:“非月你进去吧,我在外头守着。”他知道,如今这个时候,她一定希望能自己一个人在里面待着。
“谢谢兄长。”
暗室中的烛光很是昏暗,适应了光线之后,白非月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
丘无垠已经将白域泷和龙姬的牌位摆上去了,一列列的牌位下来,到最后,只留下了她一人的位置尚且空余。
她眼睛盯着域泷的牌位,不知不觉已然泪眼朦胧。
“姐姐,等我好了,你就教我如何召唤自己的召唤兽好不好?我好喜欢龙姬啊,我希望我的召唤兽可以和龙姬一样漂亮!”
“你个傻瓜,你是男子,以后的召唤兽必然也是男子,如何能用漂亮形容?”
“那我不管,我就要漂亮的召唤兽,姐姐你教我好不好,好不好嘛……”
“好好好,你先乖乖吃药,等我们最聪明最可爱最乖巧的域泷少爷身体好了,姐姐一定教你。”
她将手伸上前去,将他的牌位仔仔细细得抚摸了一遍又一遍。域泷……我的域泷……
她的目光又转向龙姬的牌位,泪水终于蔓延至脸庞,锥心泣血。
“龙姬,你说我是不是你的主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