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他蹲下了身子。
他看着她如黑曜石一般的瞳孔,眉头紧蹙着:“你到底是谁?”
白非月眉梢微挑,轻笑出声:“浔王殿下,您是糊涂了么?”
御千寻的手猛地拢上她的脖颈,他的手在一分一毫得锁紧,白非月的脸从苍白到涨红,可她却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只是死死盯着御千寻的脸。
突地,御千寻松手了。
白非月的身子无力得跌倒在地,她咳嗽连天,一边咳嗽一边大口的呼吸,头有些昏沉,她用力得掐了自己一把,试图让自己更加清醒一些。
御千寻冷声道:“你知道本王在说什么。”
白非月的喉咙干哑,声音仿佛被撕了一般:“殿下以为,我应该知道吗?”顿了顿,她笑了一声,“但那也只是你以为而已。”
御千寻冷哼一声,他抓住她的下颚,逼迫她与他对视:“说!是谁告诉你白域泷的事情!?”
白非月握紧了拳头,地板湿冷,她的浑身都冷得仿佛在下一秒就要变成冰块,意识也仿佛有些不清晰了。
她用力得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血液顺着她的嘴角缓缓向下流去,御千寻吓了一跳,还以为她是要咬舌自尽,当即就给了她一巴掌:“你现在想死了!?本王偏不让你死!”
“啪”得一声下去,白非月的耳旁开始嗡嗡直响,她用尽力气从地上爬了起来,她吐了一口鲜血,随即笑了:“不过无意间咬到了舌头而已,殿下还请放心,您都尚且苟活于世,本宫又怎会先行你一步?”
“你!”御千寻无言以对,气的他抬起脚对着白非月就是狠狠踹了过去。
白非月下意识用手捂住了胳膊,可人还是被踹出去好些距离,血气上涌,虽然没有直接踢中胳膊,可还是震到心脉,她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鲜血染红了她洁白的裘衣,她用手轻轻得拭去,眼中怆然。多好的衣裳啊,就这么毁了。
御千寻冷冷看着她,冷哼一声后,拂袖而去。
他并没有看到,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白非月面上浮起的诡异笑容。
襄城营地中。
夜已经深了,温度愈发得低下了,风雪涛涛,即便是在营帐内,也能听到外头狂风呼啸。
在今日午后,御珏宇领着三千的亲兵终于抵达了襄城,同时他亦听闻了白非月独自一人前去敌营的消息,心中对于白非月愈发的尊敬了。
珑玉在营帐内摆了个传送阵,此刻众人皆目不转睛得盯着这个阵法。
因为只要白非月在敌营内摆出同样的一个阵法,那么阵法中心的阵眼便会亮起来。
方阡俨等的冷汗都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