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轻雨随夏天无回到谷里,熟悉的居舍,熟悉的客厅,熟悉的仆人……一切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的亲切。她欢喜地挽着夏天无的手一同坐下,兴奋的问:“师娘,你和师父什么时候成的亲?”
面对她的好奇,夏天无反而一脸尴尬,羞意难掩又强作淡然:“我和你师父都一把年纪了,两人凑合着一起过就好,哪来那么多繁文辱节?”
若是她一直居住在谷里,从不与外人接触,或许她也会认为夏天无所说的话不无道理。然而,她出了谷,碰上他,爱上他,并且随他沉沦,她原有的观念也在过去的这一年里,渐渐被世俗洗劫一空,慢慢地沾染了尘世的喜好。
她终于明白到,世间的女子,哪一个不希望在有生之年,能为心爱的人披上嫁衣,共度良宵,从此过上嫁作他人妇,洗手做羹汤的日子?
“师娘,你和师父之间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雨和磨难,才能守得云开见月明,怎能随便凑合着过呢?”两人的痴情怕是连老天爷也看不下去,才不得不赐予他们一个相守的机会,她又怎能让他们白白浪费了月老的红线和姻缘薄上的笔墨?“一定要师父用八人大轿娶你过门,才不枉费你这些年的痴情守望。”
原本对此并无太多期望的夏天无被她一说,心间涌起阵阵希虚,羞人答答:“都这么大的人了,说出去也不怕会被人笑话。”
“师娘,你和师父是天作之合,旁人羡慕都来不及,还有谁来笑话?再说了,自古以来,谁规定年纪大了就不能成亲?”对于夏天无的羞涩,她能理解,因此,更加卖力的怂恿。
“丫头说得对!”就在付轻雨劝说得起劲的时候,一道宏亮的声音插.进来。“谁敢笑话我们,我就把谁抓来当药人。”
“师父!”见到风不觉雷励风行的卷进客厅,付轻雨高兴的喊着跑了过去,挽起他的手臂好奇问:“你们谁打赢了?”
“臭丫头,你想师父输吗?”终于见到一年未见的爱徒,风不觉心情大好,仍不忘责备:“出谷时师父不是告戒过你,大隐隐于市,别把麻烦带回来吗?居然敢带外人回来,把师父的话当成耳边风了?”
此时,付轻雨才发觉不见亦萧闲的踪影,不禁担心起来,“师父,你把他怎样了?”
“哼,还能怎样?擅闯毒谷,死路一条!”风不觉故意忽略她的惊慌,拉着她坐到夏天无身边,执起她的手把脉。
“师父,他不是坏人,你不要杀他。”付轻雨急得团团转,顾不上让他把脉,起身就要往外跑。
她要去看看亦萧闲究竟怎样了,真怕师父一个不高兴把他给杀掉,到时她要怎么办?奈何虎口被制,就算她急如热锅上的蚂蚁,也只得乖乖的坐回椅子上。
“唔,你的身体恢复得不错,咦?丫头!你老实说,谁欺负了你!”前一刻还怡然自得的风不觉似乎发现异样,横眉怒目的盯着爱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