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月白应是,抬步出了院子。
身旁的大锅沸的厉害,热气熏的周文止不住冒汗,不明白三王爷的意思,却又不敢冲出王府。
不多会,廖月白便抱了重伤未愈,极虚弱的受受入院,身后跟着敛目而行的奁儿,一同来到端木朝华的身侧。
奁儿行了礼,有些忐忑的敛着目。
受受靠在廖月白的怀里微闭着眼,一张小脸惨白的没有一点血色,瘦的可怜,到了端木朝华身侧才缓缓睁眼,一双眸子灵透的瞧着他,“王爷叫我?”
挥手让婢女搬来一张垫了狐裘的椅子安置在身旁,端木朝华让廖月白将受受放在椅子中,他本就瘦小,此刻愈发的惹人心疼,整个小身子蜷在椅子里。
端木朝华摸了摸了他的发,笑眯眯的道:“受受,你还认得他吗?”抬手指了院中间的周文。
受受闻言抬头,顺着他的手指瞧,堪堪与周文打了个正面。
瞬间两人都是一颤。
周文大惊道:“你不是被炸死了吗?!”
唇白如纸,受受极力克制的颤抖,死死的盯着他,想要跃下椅子上前掐死他,却一个踉跄摔在椅子中。
廖月白忙伸手扶住他。端木朝华拍了他的手背,道:“别急别急,他跑不了的。”而后幽幽转目落在周文身上,为难的道:“周总管,你瞧见了我窝藏朝廷钦犯,这可怎么好?”
脸色一白,周文忙重新跪倒,“小的什么也没瞧见,什么都不会说出去的……”
“这可不好,我不太信任你啊。”端木朝华懊恼的蹙了眉头,又转头瞧着受受道:“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杀了他!”受受一把抓住端木朝华的手,几乎红着眼道:“杀了他!求你了王爷!”
拍了拍他的手,端木朝华笑眯眯道:“好孩子,你喜欢油炸还是清水煮?”
“三王爷饶命啊!”周文咚咚的叩了几个响头,口不择言的喊:“王爷……王爷我是圣上的人,您若杀了我定是无法向圣上交代的……”
“哦?”端木朝华突然蹙了眉,厌恶非常,“我讨厌别人威胁我……”敛了眉目道:“你知道我最拿手的是什么吗?”
周文愕然。
他又轻笑道:“毁尸灭迹。”眉眼骤然微眯,抬手轻挥,“绑上他,我们先炸后煮。”
油锅烧的正旺,水花溅入便是噼里啪啦的一阵炸响。
周文嘶哑着声音惨叫,拼命挣扎却被捆绑在地,两个大汉前后抬了他走到油锅旁。
端木朝华轻笑:“从脚开始,一点点的炸,别把油花溅出来。”
大汉额首,松手压了周文的双脚,丢入了黑烟蒸腾的滚油锅……
顿起的惨叫,油花炸裂的声响,皮开肉绽的错觉。
便是连受受都吓的不敢睁眼。
奁儿立在端木朝华身侧,吓的脸色煞白,掩了嘴要后退,却突然被端木朝华一把扯住。
“这样的热闹可是千载难逢的。”端木朝华拉着奁儿的手,笑盈盈的牵她到身前,挪了身子,让她坐在空出来的椅子里。
奁儿僵着身子,不敢坐。
他轻笑道:“你不是一直想坐在这儿吗?”
噗通跪下,奁儿惨白着小脸道:“奴婢不敢!”
伸手捻起她的下巴,端木朝华如沐春风的笑,“奁儿啊,你说这次圣上怎么会知道我们要救人?”
耳边惨叫撕心裂肺,搅着噼啪的油花一声声的捶在心头,奁儿不可抑制的颤了身子,噙了泪花不敢看端木朝华,“奴婢不知……”
“哦?你不知道啊?”端木朝华诧异的蹙眉,“原来不是你告的密?”
“不是我不是我!”奁儿顿时慌了神色,极惊恐的望着端木朝华,梨花带雨,“王爷真的不是奴婢!便是借奴婢千百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啊!再则……再则奴婢根本不知道什么救人什么告密啊!”
端木朝华的手指一分分用力,几乎要捏碎奁儿的下巴,“你最好祈祷小凤能平安回来,否则这第二个下油锅的,就是你。”
噼啪一声炸响,硕大的鱼在空中翻了个身,落入油锅,准确无误的让小凤叹为观止。
由衷的鼓掌,小凤崇拜的感叹:“大龙没想到你还有这手绝活啊!”
在灶旁炸鱼的大龙止不住红了脸,挠了挠头支吾,“这不算啥绝活,就是看我娘炸多了就会了……”
“你就别谦虚了。”小凤笑嘻嘻的偎在灶旁,看着翻滚的鱼,“你是我见过最持家有道的男人了。”
话刚出口,大龙翻鱼的手一抖,啪嗒一声将炸的金黄的鱼扣在了地上,滋滋的冒着油花。
一时都沉默了。
小凤看着躺在地上的鱼,有些心疼,“你也是我见过最经不起夸的。”
大龙的一张黑脸登时窘的通红,尴尬的手足无措。
多亏了及时入门的刘大娘,一巴掌缓解了这尴尬的气氛。
刘大娘进门瞧见地上的鱼,抡了一巴掌就抽在大龙的后脑勺,骂道:“你这不争气死孩子!丢死个人!”
大龙本来就窘的慌,此刻不由郁闷的道:“哎呀娘,不就是一条鱼吗,我再去捕一条不就是了。”
“哎呦,你还敢犟嘴!”刘大娘一巴掌又呼了过来,“鱼掉就掉了,可是你让小凤姑娘多笑话你啊!你的形象一下子就跟这鱼一样掉的没边儿了!”抬手又要呼巴掌,小凤忙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