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枝被阿江带着,来到封氏集团会议室外的待客厅。
隔着透明的落地玻璃,她可以清晰看见里头森严的会议。
两排黑色的皮座椅,人群中最打眼的就是封司渡那狗男人。
所有人正襟危坐。
唯独他。
男人淡泊禁欲的眉眼,脸庞看上去没什么情绪,正带着几分慵懒的倚在皮座上。
时枝说道:“你们打算怎么安排?”
她看向阿江。
阿江讪讪的弯腰,对她说道:“时小姐,董事长是有意把继承人的位置让给二爷的。但二爷能力确实不足,这几年要不是封爷发展的封氏集团,哪有如今的辉煌!”
时枝这点倒不否认。
的确。封司渡的能力与手段,经商头脑,确实无人能比。
她双腿微伸展,靠在转椅上。
“你们二爷怎么说?”
时枝的秀眸,盯着玻璃窗里面,那个四十年纪左右的男子。
男子身穿深灰色的西装,看上去很成熟。俊脸上却是保养的很好。
阿江摇摇头。
“董事会决定集体票选。最终权在董事长的手里。票数最多的将会是继承人选。明天公开结果。但有不少以前跟着二爷干的人,所以这票选可能会……”
兴许是嫉妒年纪轻轻的封爷。
能一手把封氏集团振兴的这么好。怕养虎为患。
董事会的人,无一不忌惮封爷。
时枝大致明白了。
她一扶把手站起身,“这么说,就是私心投票了。这不公平。”
阿江生怕时小姐的话被人听到。
满头的冷汗,阿江低声道:“……时小姐,小点儿声。他们马上就结束了,要出来了。”
时枝收回看向里头的目光。
她撂下一句话。
“我在他办公室等。”
时枝补充了一句,“有东西要交给他。”
阿江有点儿诧异。
点了点头。
“好的!我跟封爷说一声。”
阿江说道。
时枝带着银针包,轻车熟路的去了封司渡的总裁办。
她推开玻璃门,直接坐在转椅上。
只听得员工区的人窃窃私语。
——“妈耶,这不是上次来拍广告的那个小美女吗?”
“是的!封爷办公室从来不允许人随意进去……感觉这小姑娘要倒霉了,肯定会惹得封爷不高兴。”
员工窃窃私语,看热闹不嫌事大。
就怕闹不起来。
不多时,时枝听见了两双脚步声。
男人推开磨砂的玻璃门,在看见小姑娘的一刹那,眉头舒展。
封司渡捏了捏眉骨。
他唇角溢出一丝笑。
“还以为眼花了。”
男人嗓音低醇,却是带了几分疲惫,“怎么过来找我了,嗯?”
封司渡坐在了她对面的办公桌椅上。
时枝把银针包拿了出来。
她开口道:“把这个,帮我还给它的主人。”
封司渡只是瞥了一眼。
早在当初,他便知晓她与义父相识。
这银针,是义父之物。
男人低磁笑了一声,打量着她今日的穿着,“一个人来的?”
他还挺满意。
小姑娘的裙子不太短,穿得也不露。
细白又长的腿儿遮住了,小腰也掩住了。
时枝反问。
“我还能再带一个人来?”
她盯着男人滚动的喉结看。
一晚上没见,他的喉结似乎又性感了些。
笔挺的西装衬得他的胸膛宽阔,隔着薄薄的衬衫,他若隐若现的腹肌,禁欲又带着勾瘾。
封司渡修长的手指,把玩着钢笔。
他淡淡“嗯”了一声。
“一个人过来不便。提前说,我让阿江去接你。”
男人似乎想将小姑娘,当成一颗易碎的小玉石供着养着。
时枝拒绝。
“我也只是送个东西过来。没必要弄那排场。”
她说着,回头看了一眼。
门外,似乎还站着个人,带有回避的意思,没进来。
封司渡循着小姑娘的目光,看了过去。
旋即,他嗓音淡淡道。
“义父有听人墙角的癖好么。”
他似是带着调侃。
门外的封腾,笑着理了理身上的灰色西装,踩着皮鞋进来。
“哈哈哈……我们阿渡这是,金屋藏娇啊!”
封腾揶揄着,走到时枝身旁,说道:“你怎么不早让义父瞧瞧,是哪家的姑娘?”
说着,格外的看了时枝几眼。
但并没有惊讶。
封司渡把玩着钢笔,他均匀的骨节分明。
“你们认识。”
他声音冷下来了几分。
封腾的脸色微变了变,咳嗽了一声。
“阿渡。你怎么知道的?”
似是知晓瞒不住。
封腾知晓义子非比寻常人。
时枝见此场面。
“东西我已经留下了。”
她看向两个男人,“你们随意聊。我走了。”
封腾注意到了桌上的银针包。
赶紧伸手拿过来,检查了一番。
才重重舒了口气。
封司渡的眸光一直放在时枝身上,看着她正欲要出去。
“先别走,嗯?”
他出声,挽留她。
时枝鬼使神差的,停下了步伐,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