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对方真的要使用炼魂咒的话,喜儿姐姐能不能抵挡?
老人却是摇摇头道:“这个年轻人并没有犯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过,我怎么能对他使用炼魂咒?赋新,我们是要审判有罪之人,不可迁怒于别人。”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大笑忽然响了起来:“好一个审判有罪之人!你有什么立场来说这句话?”
说话的正是云上鹰,我们的周围忽然灯光大亮,只见一队黑衣人忽然出现,每个人的手里都举着强光手电,把我和卢老师、郑赋新身周照得亮如白昼。
在人群之中,我看到了二叔、吴一手他们,也看到了卫承望和云上鹰。
郑赋新上前一步,把卢老师挡在身后,对二叔等人大声喝道:“那些人都是我杀死的,和卢老师无关,请你们放过他!”
我不知道郑赋新和卢老师是什么关系,可是从他对老人的维护来看,应该把老人当成自己的父亲来看。
灯光下,二叔等人都消瘦了许,很显然这些日子他们在追踪幽冥逃犯的过程里,也是吃了不少苦。
云上鹰却是摇了摇头道:“郑处长,你虽然也是学道之人,但是这些日子接连发生的命案,死者都是因为在中了炼魂咒以后,受不了那种诅心之苦,自杀身亡,你一个活人,又怎么会炼魂咒?”
看来这些日子,幽冥逃犯做下的案子不只是我们学校这几起,应该还有别的案子,只是这个老人似乎一直都在我们学校里,他怎么到外地做案的?
郑赋新却是满脸怨恨地骂道:“既然他们是自杀身亡,那这事又和卢老师有什么关系?炼魂咒只是让那些人重新回忆起自己做过的一切而已,是他们自己因为歉疚,觉得自己犯下的罪恶太过深重才会自杀的,那你们为什么一直抓捕卢老师他们?”
一直站在云上鹰身边的曹战却是上前一步,摇头道:“不管那些人是自杀也好,是被卢校长杀死的也好,炼魂咒乃是幽冥界审判鬼魂的刑罚,怎么能应用到活人的身上?鬼魂没有身体,在受到炼魂咒的时候,只会追悔自己在人间做下的罪恶,起到惩戒作用,让他们下世为人时,行善积德,不要为非作歹。可是活人却是有身体的,受了炼魂咒,因为忍受不到那种灵魂搜刮带给身体的极度痛苦,会用非常手段结束自己的生命,作为阴差的卢校长,不会不知道这点,明知故犯,法理难容!”
我这才知道,原来老人以前也是阴差,只是不知道他负责哪一片野鬼的追捕,怎么又从阴差转变为了幽冥逃犯。
郑赋新却是摇头道:“也许你说的不错,卢老师确实用幽冥界的手段对付了这几个活人。可是死去的那几个人,他们在三十年前的那场革命中,对卢老师做的事,难道就值得原谅吗?如果不是他们,卢老师又怎么会死得那以惨?”
三十年前的那场革命?
三十年前并没有我,但是我却是听说过那场革命中的一些事,当时像东海大学这样的学校里,学生批斗老师,那是常事。
于是郑赋新向我们讲述了那段往事。
原来,这次我们学校死去的那四个人当中,除了辅导员吴娟,其他三个都是当时的学生。
那时,眼前这个老人正是我们学校的校长,而郑赋新和那三个一样,也是学生。
革命开始以后,大部分学生都响应号召,组成了革命司令部,对自己系的老师教授,学校的领导进行批斗。
作为校长的老人,当然也躲不过那场浩劫,虽然东海大学在他的领导下学术气氛深厚,在全国乃至全世界都享有盛名,可是也不耽误那些学生罗织罪命,什么反1.革命学术权威,什么资产阶级走狗,所有帽子都向他头上盖下去。
其实老人也是修道之人,当时的实力也达到了意动期,如果想要对付自己的那些学生的话可以说是轻而易举,可是他并不想这么做,最后竟然被那些学生活活斗死了。
据说当时老人在批斗台上被接连批斗了三天三夜,期间没有吃一粒米,喝一口水,甚至没有被允许蹲下休息一会,头上戴着八十多斤的铁制高帽子,胸前坠着一个二十多斤重的大秤砣,大冬天的全身只穿着一个三角裤,而且身上还一直受到那些革命小将铁头皮带的招呼。
虽然实力强大,老人还是被活活斗死了。
当时参加批斗老人的学生有几十个,其中带头的共有五个,三个后来留校当了老师,就是这几天惨死的那几个。
而吴娟,却是另外两个带头人中一个的女儿。
听到这个说法,我不由心中大惊,这么说,吴娟通奸的三个人,不是自己父亲的同学?这个世界可是够乱的。
郑赋新当时对卢校长十分崇拜,可是在革命开始以后,他迫于压力,却不得不也参加了对卢校长的批斗,而且还打了卢校长几皮带。
在革命结束以后,当时的盲目批斗行为受到了批判,也是一直反思自己在那些年里的行为,深刻认识了自己的错误,便想着要为自己当时的错误行为做出补偿。
东海大学历任校长在死后都被做成了蜡像,放在这个地下室里,卢校长虽然是被斗死的,也不例外。
于是郑赋新开始学习修道,竟然是被他找到了一种办法,利用卢校长的蜡像,把他的灵魂招了出来。
而卢校长当时已经在幽冥界当上了阴差,被郑赋新招出来以后也是十分奇怪。
卢校长虽然并没有怪罪当时学生对他的批判,可是在郑赋新的游说下,最后他竟然也动摇了,便用灵泥为自己重塑了身体,然后把当时批斗自己的几个头目都用炼魂咒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