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口音,稍微夹点苏州话。”
“你告诉她没有?”
“是。我告诉她丁先生不在家。”
“你知道丁先生不在家?”
“丁先生不是普通人。他在不在家邻居都晓得。有很多保镖。”
“是么?”林少佐饶有兴趣,“丁先生让他的警卫人员站得到处都是?”
我话到嘴边急刹车。
“有两个便衣常川站在公寓门外马路上,靠着电线杆抽烟。天气好,有太阳,就搬个椅子。三楼楼梯间进去,也有。他们天长日久,吃吃香烟说说话,都跟公寓门房老钱混得熟,有时候就坐在门房间。”
行动大队这些人,要说打架斗狠动刀动枪,大约都算角色,规矩是没有的。整天在公寓里上上下下,又没什么正事做。不是站到人家门框勾搭佣人,就是坐在门房抖脚吹牛皮。丁先生出事,总归要吃一点苦头。但责罚有大有小,如果到后来找不到刺客,日本人要论起来,就拿鲍天啸说的这几句,至少多蹲两年大牢。
“那天是‘天长节’,丁先生安排警卫人员都去观礼。”我说了一句。丁先生已死,保护手足,我职责所在。
“她拿着什么东西?”
他说她提着网兜。里面有一只大盒子。
“大盒子?有多大?”
鲍天啸双手比画,想一想,手又更分开些。
“有点像是点心盒子。”
“什么点心?那么大盒子?”
“当时觉得是点心。现在想想,也许不是——”
“为什么现在又觉得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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