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1 / 2)

奉天往事作者:夏隙

第14节

这是不正常的,可是在萌生男女意识时,便出了差错,除了苦苦压抑,又能怎办?

直到如今,不想压抑了,却是比压抑更艰难。

况古往今来,男子相契不乏寥寥:昔时潘王共枕树,不提凤洲艳异编。便是伟大如柏拉图,也堂而皇之著有《会饮篇》流传后世。

其实说这些除了自欺欺人外屁用不顶,再多的例子又如何?不抵姓刘的一句承诺。

只要他不为外界所惑,我便不吝代价,永世伴他身侧!

刘国卿不在家。

这次没有上次那样如履薄冰,还行了跟踪偷窥的下流事,而是干脆坐在他家院门前的马路牙子上,人来人往中已是毫不顾忌形象,掏出根烟来点上。

才抽了两根,他便回来了,手里提着买菜的篮子,里面装着几颗大白菜,还有几枚鸡蛋,另一边肩头上扛了一大袋子面粉。

我站起身来拍拍屁股,顺手接过面粉,被他躲了过去。我正要急眼,他一转手把篮子递了过来,待我接过,从口袋里掏出了钥匙,开门进了屋。

真没想到居然没费半点功夫便让我登了堂入了室。

把东西安顿好,他脱下外衣,挽起袖子,进了厨房。

我也跟了上去,看到他正在揉面,便凑过去伸手沾了沾,是荞面。

抬眼瞅瞅他,试探道:“我也没吃饭呢。”

他哼都没哼,继续揉面,抓了把面粉洒在案板上。我也要帮他洒,被他一巴掌拍在爪子上。

虽说挺用力的,手背都红了,但算是放下心来,乐呵呵地去了客厅看杂志。

看来没我想的那般严重。到底是老爷们儿,心思哪有那么多弯弯道儿的。

桌上的杂志和画报紧随着时间更换了,不过刘国卿口味没变,还是那些个。大略翻了翻,东北能买到的杂志,除了日本官方一些歌功颂德,宣扬五族和谐的面子文章,剩余的无非就是些鸳鸯蝴蝶的,又或是讲穿衣打扮的妇女杂志。

刘国卿这里没有官方杂志,只有些文学类的,一些已经连载了好些章节的我是看不得了,捡了些短小的豆腐块文章读了,打发时间。再翻一翻,看到了几本良友。不同期的,时而隔了个把月,时而又是连着的。不过这些杂志里头,有一位小姐倒是时常被提起,就是那位泰旗洋行行长的妹妹。太太对这位小姐也是极推崇的,隐约记得说过她姓白。

倒是有一本杂志没断过,便是只在上海发行的一份被日方操控的妇女杂志,最早一期可追溯到去年年初。

这个月的暂时没有,想来是还没有邮寄过来。

又读了几篇豆腐块,细细对几位美女品头论足了一番,待刘国卿端着两碗煮好的面条出来,方放下,接过碗筷坐在餐桌前。

简单至极的混汤面,撒着翠绿的葱花,热气腾腾,鲜香扑鼻。

平平淡淡的才是最称心的。

待他坐下,看到他碗里窝着一枚鸡蛋,再看看自己碗里,光是面条。

我不干了:“咋不想着给我窝个鸡蛋?”

“你吃鸡蛋特别容易饱,然后就剩饭碗子,还打嗝。你可知道现在一袋面都多少钱了?”

脸腾地涨红了:“不给拉倒,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口中虽然这样说,却再未提过。囫囵吃完,汤水也喝得一滴不剩,抬起头来一瞧,刘国卿早吃完了,见我撂下筷子,才收起碗筷拿厨房洗了。

这回没跟上去,反是坐在椅子上揉肚皮。这顿饭吃得,感觉比平日鸡鸭鱼肉加一起吃得都香。

洗过了碗,刘国卿走出来,擦了手,倒了两杯昨儿晚上的剩茶漱了口。待收拾干净了,他一手撑着桌子,一边上下打量我,问道:“一会儿还有事儿吗?”

他眉毛挑得高高的,可见还是对先前儿邹绳祖的事耿耿於怀。

我笑道:“都来找你了,自然是没有了。”

“哦,”他点头,“那也不急着回家了?看来是想着床上那档子事儿了。”

“胡说八道啥?”我白楞他一眼,“平常不想着你咋的?”

“成,”他说,然后当着老子面就开始解扣子,脱去上衣,随手丢在一边,光着膀子扬起下巴,对我道,”我想做了,脱衣服。“

他身材劲瘦,没我壮实,但怎么看怎么好看,窗户外射进来的阳光照在他身上,直晃眼睛。

鼻腔发热,尤其是他破天荒这般坦率地向我要求这个最原始最私密,却需要两个人共同又共通地来完成的事。

他就在大厅里褪下裤子,直到一|丝|不|挂。他的脸上勉强维持着神态自若,但是眼底悄悄泄露出连本人都察觉不到的羞涩。

口干舌燥,从小腹分流出两股,一股直冲上大脑,晕晕乎乎,呼吸也沉重了。另一股在小腹中横冲直撞,毛发中蛰伏的器官也蠢蠢欲动,悄然抬头。

我看向他,他的眼里没有炽烈的温度,却可以将我焚烧殆尽。

真恨不得……

抬手扯开长衫上的盘扣,一手捞过他。他身体坚韧,就像抚摸平滑的贝壳。他的手掌探进我的里衣,唇齿相贴纠缠,交换著津液,感受液体缓慢地流出口腔的感觉。

最後一层隔阂被撕裂,他手劲极大,一把把我推倒在餐桌上,眼前场景转换,背部一片木质的冰凉。

刘国卿俯下身来,鼻尖对鼻尖,呼吸相缠相绕,双手十指插入我的双鬓,额角渐渐渗出汗珠。

奋力抬起头想要吻他,他却在这一刻起身。双腿蓦然被他拽到腰间。後腰硌著餐桌边缘,硌出了一道深深的红痕。腾空的不安使得双手紧紧扣著桌子的凹槽,小腿也勾紧了他的腰,他不由向前一步。

前方的硬挺已经完全昂起,会阴处顶著他的,散发著热气。

他先是往前撞了撞,然後轻柔地上下来回磨蹭,痒极,恨不得伸手去挠挠。

被折磨得眼角都湿了,急促地喘著气,用脚跟狠狠踢了他一下,催促道:“快点!少他妈磨磨唧唧的!”

他咬紧牙根,把双腿拖到他的肩膀上,身体交叠,仿佛从中间被分成了两半。他握住自己下面挺立的部位,抬眼与我四目相对。

他的眼圈红红的,像憋著哭泣一般,复又低下头去。

下一刻,身体自下方一处窜出胀痛和满足,蔓延至全身。

下方的洞口逐渐被撑开,很疼,也很爽,就像是鱼从水里上了岸,即将窒息之时又猛然被抛进了水里。肠道密密麻麻包裹著他的粗大,仿佛要将所有内脏烧穿。

我抬手攀上他的後背,脑子昏昏沈沈,如在海中起起伏伏,口中喃喃道:“别停,刘国卿,一辈子都别停……”

他在我耳边粗重地呼吸著,身下用力地律动。再也撑不住,大声呻吟起来。

这一刻我他妈谁都不是,他也谁都不是,我只是他刘国卿一个人的,他也只能是我的。

他把我抱起来,向墙边走去,颠簸中下身相连部分狠狠顶进了最深处。一块软肉一般的地方被顶开,里面仿佛有颗硬核,他一顶弄,立刻窜上一股电流,过电了似的酥酥麻麻。腿立刻软了,被他双臂担著,後背顶上了墙壁,他那根东西对准了让老子腰软腿软的那一点翻搅不停,像一只凶猛的野兽。

他托著我的屁股粗暴地揉捏,喘息不停,炽热的气息落於我耳内,无疑为最催情的春药。

这算不算,牡丹花下死……

他的囊袋“啪啪”地拍打著我的臀瓣,我狠狠地绞著他,恨不能把他整个吞进我的身体。结合处冒著水声,大量的液体正从中流下,染湿他的小腹。

我在他身上随他的撞击晃动,彼此交传的呼吸融合在阳光之下,他突然低下头,咬住我胸前的乳头一扯。

“啊──”乳尖上传来高热的湿润,我压著嗓子嘶吼一声,复而抱紧了他凌乱而汗湿的头颅。

妈逼的,老子要被他活活干死了……之前还他妈说男人的乳头没啥大用?分明是大有用途!

眼前迷蒙一片。他一直没有离开我的体内。日头不觉间溜走,整个屋子里浸满了男人情欲的味道。昏暗中我们交叠著倒在床上。体内那根男人的物件愈发变大,他撞得更是凶狠,我的那根被夹上二人腰间,也终於膨胀到了极致。

伸手想要撸著自己的舒缓舒缓,却被他按在掌下──

“放、放手──呃啊──”

大汗淋漓,终于爆发,他却在最后一刻拔|了出来,射在了老子的屁股|缝里,一片湿腻。我一个激灵,小腹一紧,尽数飙在两人的胸膛上。

真是好体力,我大口地吸着气,心想,老子也不差。

他瘫倒在我身上,双手扣紧我的腰,良久呼吸平顺,才从我身上翻下去。

下面贼他妈的难受,疼不说,还跟吞了几公斤朝天椒似的,他射的那一堆也沤得慌。

但实在没力气动弹,反正埋汰的也是他的床,要洗床单也是他洗。

喉咙干得直冒烟,我咽了咽唾沫润了嗓子,方开口道:“你今天可真他妈猛。”

他回道:“你不喜欢?”

我咧嘴臭不要脸地嘿嘿笑:“谁说不喜欢?喜欢得不得了,恨不得下半辈子都这样儿。”

他别开眼,赤|条|条的下了地,去了客厅找了盒烟,点上一根,拿了还剩半杯子茶水的水杯,又坐了回来。

我捅他一肘子:“给我来一根儿。”

他把嘴里的半根烟递了过来,自己又点了一根儿。

一时两人都在吞云吐雾,只有客厅的座钟在滴滴答答的响。

☆、第六十七章

半根没抽完,但见刘国卿把烟掐了,丢进茶水杯里泡着。掐了自己的还不带完,又抢过我的烟屁股,丢一块儿了。

统共没抽几口,瘾头没过,我一屁股坐起来,不满道:“再来根儿。你倒是抽利索了,我这才沾牙。”

他没动弹,靠着床头,脑袋一歪枕我肩膀上,微微合着眼睛,轻声道:“咱俩分了吧。”

“你说啥玩意儿?”一个激灵把他推起来,坐直了,“你再说一遍?”

他叹口气,捏着鼻梁,整个人十分的消沉。

我接着道:“少想这些没用的。你死了是要跟着我──”指指他,再指向自己鼻尖,“跟着我依舸进我们依家祖坟的!以后少说这些片儿汤话!再说老子削不死你!”

他摇摇头,说道:“你甭拿话唬我,错的是我们,还进祖坟?老祖宗不把我们轰出来就是好的了。”

“轰出来就轰出来,反正那时候咱俩就是鬼了,上哪儿飘着不一样?”

他勉强笑了下,却不看我:“依舸,是我对不住你。是,我之前是答应了,我们俩搁一起,不分开。但现在我后悔了,”他突然激动起来,左手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弧线,“我他妈后悔了!”

老子管他?后悔也来不及了!

当下勃然大怒,捞过他脖子开亲。他往后躲,被我堵住,等他安定下来,两人都是气喘吁吁地分开。

我们的额角耳鬓在厮磨,这种感觉就像相濡以沫,可他现在要跟我相忘于江湖,我怎么可能会同意?

我抱着他,他没有反抱于我。他又说了一遍:“我们分开吧。”

我在他耳边道:“操|你妈,连床都没下呢,你胡咧咧个屁。”

他反手推开我,向后意思性地挪了一挪,摆正了态度:“你明知道我们不可能有结果,何必自欺欺人?”停了很久,方道,“……我们都自重吧。”

我怔住,是真的没想到他会这般坚持。我以为他就是闹腾闹腾,可他不是。

大家都不是小孩子,吵了架一颗糖就能不计前嫌重修于好。他有他的顾虑,我们间的事情与他的考量相驳,于是他就放弃了“我们”。

他这样挑明了,我也尴尬。羞恼是有的,但更多的是心酸。

能理解他。我们共同之处有很多,比如说坚定立场,负担职责,保守秘密,如今更是在同一个屋檐下。但我说过我看上他就在于他和我是相反的:我很骄傲任性,擦着原则的边儿也要按自个儿的心意来。他则是坚持站在原则线以内,像一个古板的老学究,整天恪守本分──或者说本性。

我当然放不下身段来求他。偶尔的妥协退让是可以的,但我还是要脸要面的。

可真的是不情愿啊,明明贼他妈闹心,还要装出理性的假象。

闭了闭眼,深深呼吸几下,吸进鼻腔的空气还残留着才结束的情|事味道。

这他妈让老子咋冷静?

他低下头,拉起我的手,这才发现手里正抓着床单一角,已经被搓磨烂了。

我问道:“要是老子不答应呢?”

再不愿放下身段,冲口而出的还是这一句。

他没说话。

我嘲讽道:“是不是就天天躲着不见面,进了办公室就不出来,晚上下了班先去看孟老板的戏,三更半夜才回来,回来前还要先探查一遍我蹲没蹲在你家门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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