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电话里嘟嘟声从头响到尾,始终没人接起来。
傅厦把手机放在床上,人抱着膝盖坐在床上发呆。
等到了下午天快黑了,傅厦实在是耐不住了。
她想,她再给他打最后一个,接通了电话就直接告诉他。
分手好了,这样没意思。
她又打了过去。
但手机提示音响起。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关机。
聪明如傅厦,高考数学一题不错地考了满分,眼下却脑袋空了一空。
他以前从没有这样,电话都是第一时间接听,哪怕错过了,也是第一时间回复。
现在这样,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傅厦心里快跳了两下,先给她爸妈打了个电话,思若无意地问了问陈梵这几天有没有去家里吃饭。
陈梵爱去他们家在南州开的面馆,至少两三天就要露一次面,后来他们关系走近之后,他去的就更勤了。
但爸妈告诉她,有些天没见到陈梵了。
傅厦心里不好的感觉直升,给他打电话还是不接之后,她干脆打给了余大川,他最好的兄弟。
余大川倒是接了。
“厦姐,什、什么事?”
傅厦很干脆,“陈梵人呢?”
“不、不知道。”
“不知道?我怎么不信?你说实话!”
余大川和陈梵是一起长大的发小,就算后面不在一个学校,两人之间的关系也丝毫不减。
他不可能不知道陈梵的消息。
可余大川就是一口咬死了。
“我真不知道,厦姐!梵哥可能有事吧,等他忙完了会联系你的。那什么我还有事,先挂了!”
这话说完,扑腾就挂了。
傅厦紧紧皱了眉,盯着手机看了几眼,当天就买了回南州的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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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结束【新】就,出轨了呗。
傅厦老家离南州很远,火车颠簸地行驶十多个小时才能到,傅厦在火车的硬卧上辗转难眠,等到南州,她第一个跳下了车,直奔陈梵家。
不好的念头一直在脑中盘旋。
傅厦就没想过有别的可能,她想,一定是他出事了。
他从前一直都是那样。
好的大大小小都捧出来,坏的桩桩件件藏在心底。
如果不是出事,他不可能那么久不跟她联系。
傅厦打了车,奔向市中心闹中取静的别墅区。
陈梵家在南州开工厂,住在豪华别墅区,傅厦只去过极少的几次,但她记得路,可是等她跑到陈梵家门口,一遍又一遍地按响门铃,里面始终没人回应。
傅厦在他们家门口等了足足一个小时,前后问了邻居和保安,可什么都没有打听到,期间又给余大川打了电话,后者也说不知。
都不知道,陈梵难道从人间蒸发了?
傅厦来不及回自己家,又打车去了余大川家里。
见到余大川的时候,余大川正用手机不知在看什么,看得入神。
傅厦叫了他一声,他竟吃了一大惊,惊得将手机落在了沙发上。
“啊!厦姐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还要几天?!”
傅厦眯着眼睛盯着他,“我跟你说过这事吗?我只跟陈梵说过吧?看来你们还有联系。”
她也不再问他,直接就要去拿他的手机。
余大川手机上一定有陈梵和他发的信息,她只要翻几下,就知道陈梵出了什么事。
她伸手拿手机,余大川竟扑过来跟她抢。
傅厦瞪大了眼睛,余大川急的喊都出来了。
“厦姐不能看我手机!”
“有什么不能看,我非要看!”
两人同时抓住了手机,但手机滑脱了下来,谁都没能拿到,依旧落在了沙发上,屏幕朝上。
手机屏幕上一张朋友分享的照片展露在了傅厦脸前。
傅厦一眼看过去,人定在了那里。
她看到了消失好些天的陈梵,看到了她打了几百通电话无人接听的陈梵,看到了她专程从老家连夜赶来寻找的陈梵。
那个她还没来得及告诉别人的,她的男朋友,陈梵。
陈梵仍旧是一副温和的样子,额前的碎发被风吹起了弧度,发梢搭在眉尾,眼中似乎没什么情绪,又似乎充满了温柔。
背景是城郊的游乐场。
在过往的寒暑假中,在高中繁重的课业里,陈梵曾拉着傅厦过去,跟她说,“就算要考清北大学,也要有个放松的时候,是不是?今天你不用花钱。”
傅厦那会仰着脸问他,“你花钱?”
陈梵笑,“让余大川花钱,谁让他昨天中了好几百的彩票。”
那会余大川都要哭了,傅厦笑得不行,陈梵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
“游乐场中间的商店,有买主题手链,你戴上应该不难看。”
傅厦皱眉,“什么叫不难看?”
谁戴上手链还会难看?
傅厦瞥了他,他笑着问,“要不要?听说买两条会有优惠?”
傅厦说不要,“谁会戴两条手链?”
“那我帮你戴一条。”
陈梵思若无意地说着,傅厦却一下听明白了。
“陈梵,老实点!”她脸上发烫,又板起脸来警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