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渝白还在使劲撞门,这就见慕惜跟鲤儿从月室内破门而出,幸亏他反应得快没被她二人砸到。
慕惜狼狈的重新跪好,俯首不敢言语,鲤儿吓得直叩首,呼:“殿下息怒,殿下息怒。”
二人战战兢兢,如临深渊。
渝白不知何故,跨进月室视线探索,捕获了蛛丝马迹,以此推理出事非的全面。
打碎仙盆,雪莲花根茎受损,天浴雪的元神必受震荡,难怪殿下如此大怒!
正因为天浴雪的元神花体在此,殿下才命我牢牢看住月室不许旁人入内,可这东海公主就是不听,执意擅闯,真是祸不单行,这下好了,打碎仙盆,看殿下如何治你们。
渝白暗道。
此番,寒昱面容极为冷。
慕惜以为寒昱将她二人击滚出月室已是惩罚,该泄气了。然,她大错特错了。
只见三尺之厚的寒冰还不休止地自月室由内向外涌出来,很快,寒冰界线已蔓延至院里,来势汹汹向她二人逼近,见这法势似要把整个寒月宫给冰封了般。
他栽花覆土的动作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细心,分明是个外冷内热的脾性,可惩罚起别人来却是那么的绝情绝意,无一丝怜悯宽容之心。
慕惜满脑都是寒昱刚才仅对雪莲花满目疼惜的神色,在脑海中窜涌不断,历历在目。
再想到寒昱在对她惩罚的同时,把对天浴雪施予他无上仅有的宠爱相比较,他实质性的惩罚比他的举动更伤她的心。
寒冰如海上的浪一般,沿着地面嘎巴巴冻结而来,就在慕惜觉得自己此番极有可能要被冻成冰雕,冻死在寒月宫都有可能的时候,容修婆婆突然降临挡在她二人身前,那三尺之厚的寒冰立马在容修婆婆的脚下方停止冻结。
容修婆婆成了她们的保护伞。
“殿下息怒,天妃娘娘固然有错但她始终是殿下的妃,殿下这般严惩不贷未免不妥。”
容修婆婆一出面寒冰立马停止冻结,慕惜看出寒昱对容修婆婆无比敬重,那么有容修婆婆为她解困,今日应能逃过这一劫。
她泪眼婆娑,语气哽咽道:“慕惜擅闯月室坏了殿下的规矩,失手打碎仙盆实属慕惜的错,殿下生气乃之常情。
慕惜甘领责罚。”
她的跪姿更坚定了些。
容修婆婆赶忙转身扶慕惜起来,慕惜执意不起道:“殿下一日不消气,慕惜便一日不起。”
初始她心怀鬼胎,后罢了害人之心,失手打碎仙盆乃是实情,可有过前车之鉴的她,知道寒昱不会轻易信她,只有诚心诚意认错认罚,或许他对她有一丝改观。
见雪莲生机勃然,寒昱指尖轻不可擦地抚了抚花叶,神色浅淡,温柔似水,藏尽万骨柔情。
他一身浅蓝色衣裳,头上别着一支玉簪,墨发如瀑,面容俊逸非凡,六界无二。
眼神含着冲天怒意走出月室,脚踩三尺厚的寒冰而来,冰冷的视线落在慕惜脸上,甚甚质问:“私闯月室,居心何在?”
慕惜还没来得及回答,他的质问紧随又来,“接近仙盆,意欲何为?”
语气寒厉,骇人。
莹亮如镜的冰面照映出他惊世骇俗的容颜,眼睫细密微长,五官精致轮廓分明,肤色健白。
清傲,俊美,冷漠三大特征在他脸上展现的淋漓尽致,不染世俗,像是从绝美丹青美男图里走出来的少年,俊美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