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小巴图将步枪高高举起,又是当头一枪托,鬼子教官的脑门被砸得向内塌了下去,惨叫一声,软软地跪倒在被他杀死的那名游击战士的血泊中。
“一起上啊,一起上啊,,。”另外一名被挂在步枪上的鬼子教官急得大喊大叫,松开手中的刀柄,倒退着向后试图与冲上來的伪军队伍汇合,小列昂一个箭步扑上前,用來不及上刺刀步枪捅向此人的胸口,以粗笨结实而著称的俄制水连珠枪管与鬼子的胸部接触,隔着一层夏装,硬生生撞断了此人的两根肋骨,将此人倒推着撞入伪军队伍,张开嘴巴大口地吐血。
“杀。”其他游击队员也快步跟上,倒举起來不及拉动枪栓的三八大盖,与靠近战壕边缘的伪军进行贴身肉搏,“嘭。”“嘭。”“嘭。”枪托与脑门的接触声不绝于耳,中间还夹杂着被枪管捅伤者的惨叫,被打翻在地者的哀嚎,听起來令人毛骨悚然。
“别用枪托,换蒙古刀,立刻蒙古刀。”张松龄举起盒子炮,左右开弓,打翻两名距离自己最近的伪军,然后大声提醒。
因为受到了草原人的传统影响,大多数游击队员,腰间都习惯别一把短小的蒙古刀,平素吃饭时用來剔骨头上的肉筋,此刻刚好拔出來对付伪军。
“啊,。”一名伪军班长被小巴图用蒙古刀捅中了肚子,弯下腰,惨叫着后退,另外两名伪军被杀急了眼,倒举着骑枪冲过來给班长报仇,从小在孤儿堆里打架打到大的小巴图最不怵的就是混战,左一刀,右一刀,捅得两名伪军手忙脚乱,正郁闷间,两名伪军突然感觉到后心处一凉,惊愕地回过头,恰巧看见两名游击队员冷笑着拔出带血的蒙古刀。
“你们”两名伪军全身的力气,也随着刀刃被抽走,丢下骑枪,瞪着背后捅了自己的游击战士,满脸不甘,他们总人数比游击队这边多很多,后背方向原本应该有很多同伙才是,然而,他们的同伙却只坚持了不到两分钟,就被游击队给打得抱头鼠窜而去,连声招呼都沒打,就把他们的后心直接交给别人。
“轰隆隆。”又有两枚诡雷被仓惶后退的伪军们踩中,溅起一片血肉之雨,其余伪军见状,逃得更加狼狈不堪,慌乱中,有人不小心绊在尸体上,一跤摔倒,立刻有几十双大脚从此人身上踩过去,沒有任何犹豫和停留。
“杀。”游击队员们痛恨伪军替小鬼子卖命,从地上捡起步枪、骑枪,追着伪军的背影开火,张松龄迅速拉住追得最远的两名游击队员,同时扯开嗓子大声提醒,“别恋战,赶紧下战壕,小心鬼子的重机枪,重机枪。”
“下战壕,下战壕。”小列昂、小孙、黄大疤瘌等有经验的老兵,也扯开嗓子提醒,拉起各自身边最近的游击队员们,相继跳入战壕,还沒等他们的身影在地表面消失,鬼子的轻重机枪已经同时响了起來,“哒哒哒,哒哒哒”“突突突,突突,突突突”,暴雨般的子弹横扫过小半个战场,将十几名來不及躲避的伪军和两名刚刚跳下一半儿身体的游击队员同时打翻,全身上下染满了红。
“后撤,后撤,进交通沟,进交通沟。”张松龄的眼睛几乎都瞪出了血來,收起盒子炮,左手从战壕里抄起掷弹筒,另外一只手扯住已经被战友的牺牲刺激得发了狂的小巴图,带头迅速后撤。
“小心鬼子的炮兵,小心鬼子的炮兵。”第二道战壕中,所有留守的游击队员都扯着嗓子齐声叫喊,向前面的袍泽发出及时的提醒,听到熟悉的喊声,张松龄身边的游击队员们迅速恢复了冷静,捡起步枪,弯下腰,踩着同伴的鲜血躲进了交通沟中。
他们沿着交通沟快速地后撤,每个人都敏捷得如同一只豹子,仇恨埋藏在心里,愤怒燃烧在眼中,但是他们却必须留下有用的身躯,替远行的同伴们报仇,已经化作英灵的同伴正在夜空中看着他们,看着他们如何教训小鬼子和伪军,他们不能辜负同伴们的期待。
“轰。”“轰。”“轰。”九二步兵炮射出的高爆弹尾随而至,将已经空无一人的前排战壕笼罩在钢铁风暴当中,又有人被飞射的弹片波及,踉跄着倒地,张松龄沒有回头,带着第一小组剩下的游击队员们继续快速后撤,在下一道战壕与交通沟的接口处,赵天龙带着第二小组默默地迎了上來,先让过第一小组的身影,然后默默地赶向前一道战壕。
第一道战壕附近,小鬼子的这一轮狂轰滥炸又频临尾声,游击队员们必须在炮声停止的瞬间及时地补上去,给借着炮火掩护冲上來的伪军或鬼子迎头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