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喜喜心事重重,排队等待电梯时听见后方有个男人急急巴巴的回着电话:“哎呀不知道,若哥去洗车了晚点才回,那我先把人带去他办公室了?”
“嗯,好好好,你赶紧准备下吧。”
男人挂掉电话,又马不停蹄拨打下一通:“喂你好,请问是汪桂兮小姐吗?我是oolong的商务合作部经理……”
汪桂兮。
夏喜喜的思绪一下回到蝉鸣疯叫的雨天傍晚,天也是像今天一样灰蒙蒙,瑟瑟雨丝润湿大地,将泥土的气味翻搅在空中。她又见到那个女生了,那个一头利落的挂耳短发扎进程若怀里痛哭的女生,现在正悠然喝着咖啡坐在她对面。
“夏喜喜同学是吗?我听程若提起过你,有什么事吗?”
她当初无畏无惧,想到就去做,想说就会直接表达:“你是程若什么人?”
汪桂兮呆愣两秒,随后浅浅一笑,清冽的眼珠子荡起一圈涟漪,逗弄的反问她:“那你又是他什么人?”
夏喜喜理直气壮:“以后会和他结婚的朋友。”
汪桂兮大笑,她倒是第一次听说这种说法:“抱歉抱歉,太有趣了所以忍不住笑了。”
夏喜喜不恼,反而自己有点羞臊,将满杯柠檬水咕嘟咕嘟灌下给自己降温打气。汪桂兮擦掉笑出的眼泪,把菜单递给她:“你看看想吃什么,我请你。”
“不要,你可是我情敌诶。”
“情敌?不至于啦哈哈。”汪桂兮眨巴着眼睛,和善笑笑,引诱她接过菜单。
叁推四阻下,夏喜喜勉强点了一份酱烤牛肋粒,汪桂兮贴心的再点了几份小吃,因为小女孩说等会她还要回学校上晚自习。
“我和程若是邻居、是小学同学、是初中同学。如果按照你的解释方式来说的话,那他是我有好感的最亲密的男性朋友。”汪桂兮给她夹了一块烤鸡翅。
可能想起某段滑稽往事,汪桂兮笑得很无奈:“我是对他有意思,可我们这么多年都没能成为恋人,说明我们缘分不在这。”
天色渐暗,钟表走到六的位置,晚修还有半小时开始。夏喜喜吃饭的速度加快,可以说是饿虎扑食,嘴里包了叁种肉向女生保证:“我毕业就能和他在一起了,等我到了22岁我就能嫁给他了。”
汪桂兮羡慕她的勇气和自信,托着头眉眼弯弯,干净眼眸里十分慈祥:“不一定哦,我还会再尝试的,或许你大学毕业就能喝我们的喜酒了。”
“不行!”夏喜喜急了。
“他是我的!”
……
“小姐,你哪层下?”
夏喜喜连续坐了两趟都没下,电梯管理员好奇她是不是坐错了。
女孩从遥远的记忆中回过神,着急忙慌走出门抱歉道:“就在这层,不好意思。”
电梯没动,管理员没动,夏喜喜看了眼周围又回到了大厅,难为情的又走回去:“37楼,谢谢。”
*
钱山海不确定,狐疑的再看两眼,犹豫开口:“你被家暴了?”
刚刚开会的时候他都没怎么专心听,光顾着看他脸上肿起来的印子了。又掀下他高领毛衣,果然满脖的淤青红印,自问自答:“你们玩这种的?”
程若眼底冷光扫他一眼,推开他,整理好衣服:“你很闲吗?”
钱山海聊到这鼻孔都快翘到天上,语气掩不住的小骄傲:“有点忙吧,今天去做产检看见孩子了。”
他掏出手机把b超照片给程若看,男人盯着那一团能大概看出形状的小东西,心里有一部分早已藏起的柔软被戳中:“挺可爱的。”
汪桂兮一进门便看见两个大男人满眼柔和的对着一张黄黑照片傻笑,“干什么呢?”
程若抬头,身着干练西装的短发女人扑过来,大大方方地给了他个拥抱:“好久不见啊程若。”
男人也浅笑着抱抱她:“好久不见,头发越来越短了。”
汪桂兮嘿嘿笑两声,扫了扫这一头小短毛。程若问她家里情况怎么样,女人嘴角扯出一个条线,无奈耸肩:“老样子,还是没醒。”
几年前汪父出了场车祸,虽然命保住了但人一直没清醒过来。程若两父子帮着汪家找医生,垫住院费用,找看护。汪桂兮母女很感激,不过没有一直继续接受他们的帮助,存了些钱回老家过日子。没想到当初在程若怀里嚎啕大哭说自己没用的女生,现在能在谈合作上呛得他几次哑口。
“还需要什么帮助就找我,别客气。”
汪桂兮摇头淡笑:“你和程叔叔已经帮了我很多了,我们现在过得很好。”
程若没再勉强,只是叮嘱她有事一定别自己扛。
今天日子特殊,夏喜喜早早干完活请两个小时假下班,她如果早知道和这叁人搭同一部电梯,肯定会再提早半个小时。
越是不想碰见就越是遇见,程若柔和明媚的黑瞳在看见夏喜喜的一瞬便黯淡下,就像突然被冷风吹熄的火烛。夏喜喜刚对上他的眸子就垂头缩进角落里,没注意到他身边的钱山海。
“这么早下班?”钱山海有些吃惊,这才四点不到。
夏喜喜听见他的声音被吓一跳,脱口而出:“钱叔叔?你怎么在这?”
“……我来谈工作。”尽管多次矫正她的称呼,夏喜喜似乎还是改不了,石颜和他在一起之后她更是有恃无恐,每次见到他都会用年龄来攻击他。
这一抬头,夏喜喜还留意到一个妆容精致,戴着夸张红宝石耳饰的短发女人,双目炯炯有神正打量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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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退烧清醒点了,大家注意保暖,腰痛到裂开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