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作者:珞塔
第30节
第81章77
第七十七章
听完楚清岩的长篇大论，洛轩思索了一会，说道：“如果我没理解错，你是打算彻底放弃现在已经取得的成果，整体转移到中国去发展？”
楚清岩点了点头。
“除了和兰荆堂叫板，你这么做还有别的理由吗？”
“有啊。我从小在中国长大，还是在那里更自在些。而且曾经和家族有些过节，欧洲终究不宜久留。还有……”楚清岩心虚地罗列着借口，看着洛轩脸上的怀疑之色越来越重，偃旗息鼓地叹了口气，承认道：“对，我就是为了和兰荆堂叫板，也想尽早离他近一点。”
洛轩抛去一个看白痴一样的眼神，问道：“那你在这边招揽的人，有多少会愿意跟你走？”
楚清岩斟酌道：“六成。”
“剩下的人呢？”
“原本和他们也都只有一个口头协议而已，以利诱之，以利驱使。离开欧洲并不符合其中一些人的利益。”楚清岩回答道，“不过也不至于太悲观，毕竟也不是现在说走就走，人心嘛，多收一点是一点，收买不来的就由他们去吧。”
“反正你已经把动静闹得这么大了，干脆再闹大一点如何？”
“你的意思是……”
“现在的成果你要留着，去中国就算从头开始也不会更难，毕竟elf的名声早就远扬在外了，哪怕是一家餐馆，经营得好也会开分店。”
楚清岩沉默着，他不是没有过这种打算，却因为人手不够而放弃了，毕竟他身边真正能用的人还是只有楚冥一个，不过现在洛轩来了，人手不够的问题似乎就不存在了。只是……
算了，现在还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楚清岩把脑中乱七八糟的念头都暂时压了下去，认真地说道：“是个不错的想法，不过兰荆堂的底子很厚，如果炎墨还是堂主，他甚至都不会把现在的elf看在眼里。让我单枪匹马去和兰荆堂争地盘我还真是有点没底气，上一个企图和他们夺利的人是尤家，他的下场可不好看。”
“那时候你还是站在兰荆堂的立场上的。”
“就算没有我，尤家也成功不了的。”楚清岩苦笑道，他还没有自负到以为自己一个人拯救了兰荆堂。
“其实你刚开始和nesis有接触的时候隐先生就注意到你了，因为你是那个人的徒弟。”他停下皱了皱眉，还是有些无法接受寄风是自己的父亲这件事，“所以凡是你接的单子，其实都是我经手的，在你接单的空隙做了哪些事情我也知道，毫不客气地说，如果没有你挡着那么多杀手，炎落死了不止一次了。”
楚清岩一愣，随即板起脸，假装生气道：“你当年居然监视我。”
“不盯着点，你也死了不止一次了，你那时候才多大？14？还是15？还真以为功夫好就没人敢动你啊。”洛轩没好气地回答。
楚清岩尴尬地干咳了几声，接着说道：“不说这个，你刚刚说到哪了？”
“兰荆堂就像一块巨石，它已经存在了很久了，难以撼动。但elf的模式是不同的，更像是一棵树，可以把根扎得很深很远，不一定要硬碰硬。”
“那我现在手下的这些人怎么处理？”
“带一些人对你有一定忠诚度的人走，你不能真的单枪匹马的回去，剩下的人交给我也好，交给那个叫楚冥的人也好，我们会帮你照料好的。”洛轩很干脆地回答道，显然他早就想过这件事。
楚清岩不说话看着他，过了很久，才轻轻说道：“谢谢。真的谢谢。”其实洛轩说的话，和他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只是他还需要一些信心而已。
洛轩刚刚被他盯得浑身发毛，又听到他突然这么深情地对自己说谢谢，浑身一阵恶寒，别过视线问道：“饿死我了，早饭呢？”
如此生硬地转移话题，楚清岩在心里暗暗笑了起来，他差点忘了，洛轩一向有些排斥情感的流露。
洛轩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了敲门声，楚清岩打开门，一个面生的女佣站在门口，有些紧张地说道：“二少爷，大少爷请您和您的客人去吃早餐。”
楚清岩皱了皱眉，本来他还担心洛轩露面会不会不合适，稍一思索，问道：“我以前好像没见过你，新来的吗？”
“是，我是今天早上才来这里工作的。”
楚清岩点点头，转头朝有些出神的洛轩说道：“走吧，吃饭去了。”
洛轩闷闷地跟在他后面，脸上仿佛带了一张面具一样死板，楚清岩一路下楼走到餐厅，才发现，宅子里所有的仆人居然都换掉了，不用想也知道原因……
和往常不太一样，这顿早餐一片沉默，只是偶尔听到餐具碰撞的声音，再无一人说话。餐桌边的几人，只有楚冥不知道那段尘封的往事，却也感觉到了气氛的诡异。很明显，诡异的来源就是楚清岩身边的那个男子。冷慕寒有意无意地一直在偷看那个男子，冷慕雪则更不加掩饰地盯着他，眼中满是好奇。只有楚清岩一个人好像还正常，但却能感觉到他内心紧紧绷着一根弦。
洛轩脸上没有一点表情，连往嘴里送面包的动作都很僵硬，仿佛只是机械地去完成一件任务，快速的吃完几片面包之后，就立刻起身离开了。几乎同时，冷慕寒也放下餐具，一言不发地离开了。这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餐厅，楚清岩和冷慕雪对视一眼，仿佛同时松了口气。
“二哥，真的一模一样诶！”
楚清岩苦笑一下，说道：“你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不是的！”冷慕雪反驳道，“我只是担心哥哥。”
楚清岩明白她的意思，从冷慕寒昨晚的失态就可以知道，洛轩的存在对他是多大的刺激，安慰道：“不用担心，最多再过一个月，我们就要离开stant了。”
“离开？去哪里？”
“回国，有些事情要做。”
“哦。”冷慕雪低低地应了一声，用叉子拨弄着盘子里的食物。
楚清岩看向楚冥，被狠狠得瞪了一眼，抱歉地笑了笑，故作轻松地对冷慕雪说道：“只是我和洛轩一起回国，你的阿冥还留在这陪你呢，别不开心了。”
冷慕雪抬起头，浅浅一笑，回答道：“谢谢二哥。”
兰荆堂。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已经在向外透露一些消息了。”
“清岩和nesis似乎走得很近，也要注意对nesis封锁信息。”炎落提醒道。
“是，属下明白。”
“这些事你比我熟悉，应该也不用我嘱咐什么，别让我失望。”
“是。”冷云应道，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您真的非要这么做吗？他发现被骗了可能会很生气。”
“我还怕他生气吗？”炎落反问道，想到清岩可能会发飙的样子心情就很好。
“属下继续去做事了。”冷云识趣地说道。
炎落摆摆手，等他出去后，又找出了那个录着十几首小提琴曲的p3，拿在手里把玩着。
清岩，我迫不及待地想再次见到你。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短了点，因为也是过渡章节
好像第80章（76）被封了看不到？我会发到群里去80863649
第82章一点废话
想说点废话，希望大家能耐心看完吧，我尽量说得不啰嗦。
大家应该都注意到，本来应该上周五更新的我又拖更了，大概又陷入了瓶颈期。
是比以前都更严重的瓶颈期。
原来也瓶颈过许多次，无非是没思路，没想好该怎么写，而这次却不一样，后面的剧情如何铺垫，如何推进，如何发展，是早就在我脑中演练过无数次的了，但我却突然没有勇气把它们写出来。
说实话，故事写到现在，已经和最开始的预期越来越偏离，本来只是一个很小格局的故事，结果脑洞越开越大，牵扯进来的角色越来越多，思维如脱缰的野马拉都拉不拙思维奔逸是精神分裂的重要症状之一_(:3ゝ∠)_
格局越来越大带来的一个问题就是挖了好多坑，把自己埋了进去。
比如许多原来没有计划的人物的出场，比如人物性格的偏离，还有各种大大小小的坑。
说实话，我是个特别喜欢埋各种暗线的人，有时候有些暗线埋得太深到后来剧情越跑越远，这根暗线就变成了断线，我一直尽力把自己埋下的线都挖出来理理好，但是其实很多大家都没注意到的很小的细节，都变成了我自己手中的断线。
也许大家看到的是几团很顺的毛线球，我自己另一只手中却还抓着一大把断掉的线头，所以越来越不敢写下去。
就像在风雨写到中段的时候，再回头去看木叶我觉得很幼稚，现在我回过头去看已经写完的风雨的部分仍然觉得很幼稚，哪怕反复斟词酌句，有些我自己的语言特征仍然在字里行间抹不掉，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感觉到，但有时候我读自己写的东西就仿佛永远在听一首歌的副歌，旋律始终如此。
我一直追求的一种情感描写是“深情而不矫情”，不知道大家的感受是怎么样的，反正我自己觉得从头开始就显得矫情，而且越来越矫情，矫情到有点写不下去。
这段时间我发生了很多事，本来就是个对感情特别悲观的人，最近变得更加悲观。在我眼中各种感情都越来越像精心编织的谎言与梦境，只要放弃理智安心地沉溺其中就够了，但我自己总是清醒得太快，一清醒过来之后又疼又慌。咳，又矫情了，我在感情这件事上一向悲观，大家不要被我带坏。
我在任何一段关系中（不特指爱情），都是一种很隔离的状态——我与你笑，与你哭，与你喜，与你悲，但把“我”从“我们”中独立出来后，我笑的时候不开心，哭的时候真难过，大部分时候则是麻木而又死气沉沉。
我所塑造的角色或多或少都带上了我个人的情感倾向，我不想让他们都变成一个个心中永远压着石头的人，想到这，我又写不下去了。
我原来一直信誓旦旦地保证无论如何绝不弃坑，但这次我真的不太敢保证了。
我只能说，我尽力，我尽力写下去，尽力不让这个故事永远未完待续。
我知道还有人想看到炎落和清岩重逢的那一天，还有人在期待一个美好的结局，还有人在等待我接下来的故事。
我需要调整下自己的状态，大概是一两周，也许可能会更久，我不保证一定，只能保证会尽力回来，尽力把这个故事讲完，给所有读者们也给自己一个交代。
抱歉，抱歉，抱歉。
大概真的是最抱歉的一次，也是抱歉说的最无力的一次。
大家再等等我，我再努力试试看。
第83章78
第七十八章
自从开始着手准备回国，楚清岩的心反而定了下来，每天大部分的时间都与楚冥和洛轩一起待在书房里讨论每一步计划。陆陆续续派去中国活动的几批杀手已经有了效果，一周前冷云传来消息，兰荆堂已经开始在意这个叫elf的组织了，投入了大量的情报人员调查elf的底细。这意味着，是时候回去了。
临行的日子越来越近，楚清岩三人几乎吃住都在一起。有一次楚清岩玩笑地问楚冥这么多天不陪雪儿她会不会生气，楚冥却答非所问地说“清岩，有时候我真嫉妒你”，弄得楚清岩一头雾水。
出发那天，冷家兄妹一起去了机场，不知为什么冷慕雪看起来有些憔悴。
“照顾好自己，需要帮忙的时候随时联系我。”
“放心。”
冷慕寒重重拍了拍楚清岩的肩膀，目光下意识落到洛轩身上，刚好洛轩也转过头来，一瞬间四目相对，两个人都楞了一下，立刻移开了目光。
冷慕雪从包里拿出两个盒子，走到楚清岩面前，递出其中一个说道：“师父让我转交给你的，里面有‘生’‘离’‘残’各一瓶。还有一瓶禁药，我不知道师父为什么给你这个，但我希望你无论如何不要用，那个药和你的身体相冲你应该知道。”
楚清岩接过来，点点头说道：“是我找秋漓师父要的，只是拿来研究而已，替我谢谢她。这个也是给我的吗？”说着，指了指冷慕雪手中的另一个盒子。
冷慕雪点点头，把手中的盒子也给了他，却没有说话，一脸快哭了的表情。
楚清岩不明所以地打开盒子，里面装着一颗小药丸，看上去倒也没什么特别的。
“你比谁都清楚‘残’仍然是你身体最大的隐患，万一真的油尽灯枯‘生’也救不了你，我这几天试着改良了一下，万一有一天最后一点毒素全面爆发，这个至少可以保命。但是时间有限，我只做出了这一颗，你收好。”
楚清岩一惊，原来这段时间一直没见到慕雪，她竟然是在为自己研究保命的药，难怪楚冥会说嫉妒。手中这颗药丸，全都是冷慕雪的心血，或许，其中还有几分仍然割不断的爱意吧。他小心的把药丸放回盒子，抓着冷慕雪的肩膀，认真地说道：“我一定时时把它随身带着，雪儿，谢谢你。”
“清岩哥……”冷慕雪鼻子一酸，眼泪不由自主地往下落，从无声到啜泣，最后干脆扑进楚清岩怀里放声大哭。
“我又不是要去哪送死，也不是不回来了，别哭了。”楚清岩一边小声安慰着，一边手足无措地拍着她的背。
直到机场的广播开始通知安检，冷慕雪才渐渐地平静了下来，眼睛红红地看着地面，刻意回避着楚清岩的目光。
“哥，我走了。”
冷慕寒点点头，说道：“保重。”
楚清岩和洛轩一起走进了安检口，直到两个人的身影都消失在人群中，冷慕寒才对妹妹说道：“走吧，回去了。”
“哥你先走。”冷慕雪眼睛还红着，朝旁边的休息区看了一眼。
冷慕寒顺着目光看去，楚冥正坐在椅子上摆弄着手机，了然地点点头，自己先离开了。
他刚走，楚冥便放下手机走了过来，冷慕雪上前几步抱住他，头埋在他胸前闷闷地说道：“阿冥，我是真的喜欢你。”说着，手抱得更紧，刚才因为楚清岩而无法克制地失态，却不想因此让楚冥伤心。
楚冥感受着她一副怕自己逃走的样子，温柔地摸着她的头发，回答道：“傻丫头，我知道啊。”
刚才看着冷慕雪又一次哭成了泪人，楚冥的心都揪了起来。上一次看到她哭，就是自己去中国找她回来的时候，也是在那个时候，他听着冷慕雪诉说了许多年来对楚清岩点点滴滴的喜欢，虽然他已经用真心打动了冷慕雪，但他也明白，没有哪一份感情是说不爱就不爱了的。他问过自己，嫉妒吗？介意吗？也许有一点吧。但他更确定的是，雪儿为楚清岩流过的泪，只有自己能补得回来。这就够了。
飞机上，楚清岩打开秋漓让冷慕雪转交的盒子，拿出里面一小瓶黑色的液体，盯着瓶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洛轩坐在他的邻座，看他拿出这个瓶子，说道：“拿来做研究这种话亏你说得出口。”
“要是说实话，慕寒哥肯定要把这东西扣下了。”
他管的还真宽。洛轩暗暗腹诽。
昨天晚上，秋漓把楚清岩和洛轩都叫去了自己的住处，说完保重之类告别的话之后，秋漓便把洛轩支了出去。
“我记得在帮你拔毒的时候我就说过，有一部分毒素侵入太深，无论如何都已经没办法了，因为这部分毒素的存在，你的寿命可能不会超过四十岁。”
“我知道。”楚清岩平静的回答。当初他听到这件事的时候，也一度无法接受，所以才越来越心急地想回到和炎落重逢，但渐渐地他也接受了，二十年，至少自己还有二十年。
“但是最近我又做了些尝试，有了一个新的猜测。”
楚清岩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期待地等着秋漓继续说下去。
“我想先问你个问题，如果你的身体变得非常虚弱，甚至一定要靠别人的照顾才能活下去，你愿意这样活着吗？”
“再无复原的可能？”
“也许。”
楚清岩的神色凝重起来，他知道秋漓绝不会是随便问问，沉默半晌，回答道：“我也不知道，但如果有一天一定要在苟且偷生和死之间做个决定，我想我会去问问看炎落的态度。”
秋漓点点头，这样两难的问题，恐怕没有谁是能轻易回答的。
“您是不是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延长生命，如果有请您告诉我，用或不用我一定会慎重考虑的。”
秋漓从柜子里拿出一瓶黑色的液体，问道：“你还记得这个吧？”
“记得。”
“我曾经说过，两种药物相冲会耗尽体力而亡，但最近做了些实验，我发现如果剂量控制得当，反而可以将‘残’一次性耗尽，某种意义上相当于是解毒了。”
“但是……？”楚清岩苦笑着问道。
“但是副作用不可估计，有可能残疾，瘫痪，甚至变成植物人，唯一能确定的一点就是你的身体机能会全面下降，而且不可逆转。”
楚清岩沉思了一会，说道：“我明白了，您已经为我计算出适合我的剂量了吧？”
“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