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大殿内外都粉饰一新,一派新气象,随元也真是够精明能干的,在短短三天之内,将偌大的一座王宫全部焕然一新,整个仪式由丞相—随元主持,在随元的精心安排之下,满朝文武群臣都承认了寒食其是寒水国的新国王,寒食其满面春风地接受群臣的跪拜,从此刻开始,他就是寒水国的国王了,多日来的在他心头缠绕,挥之不去的阴影,此时此刻终于完全消除了。紧接着随元又宣布了新国王的旨意,册封了寒食其的发妻—王氏为寒水国王后,独子—寒道圳为太子,随元率同满朝文武行三跪九叩大礼,恭祝王后与太子,
一切都显得那么顺理成章,寒食其脸上的笑意更浓,随元在登其仪式完成之后,便奏请新王带领新王和太子去天坛祭天,褥告上天僻佑,然后再去祖庙祭祖,禀明祖先,回来之后便封赏群臣,这些都是步骤都是随元经过细细斟酌,然后报请新王。事先就已经拟定,寒食其当然对随元的安排毫无议异,全部予以准奏。
寒食其领着群臣朝祖庙走去,走出金銮大殿,寒食其发现整个王宫似乎没有多少守卫,急忙将随元叫来询问,经过随元的解释后寒食其那颗不安的心才平静了下来,原来随元也担心今天会出状况,故而将主要守卫力量都放在了祖庙及王宫各个要道,以防有人趁机捣乱。
一切完成之后,时间都已经到了下午,寒食其耐着性子进行着那些繁杂冗长的仪式终于完成了祭祖与祭天,只剩下最后一道程序—册封各大臣的官职。拖着疲乏之身,寒食其又重新回到了金銮大殿,经过一天的折腾,文武群臣都已经疲惫不堪。
所有人都已经进入了大殿,寒食其正想走上国王金椅之时,没想到有人比他的速度更快,要他还未反应过来之时,那个人已经坐在了金椅之上。
第一百五十九章
“大胆!你是什么人?”寒食其心中一惊,还没有看清楚来人就怒气冲冲地喝斥道。
“王叔,你也太心急了吧,你要想当国王就跟侄女说一声,侄女便会自动让贤的,你又何苦一意孤行,将自己逼至绝境呢?”一个连寒食其做梦都感到害怕的熟悉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寒食其的脸都绿了,他已经看清楚了金椅之上坐着的人是谁,正是他最惧怕之人—寒风,天知道她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在此之前,随元早就已经告诉过他,寒风与她的部队正被阻挡在大兴关前,可是眼坐在他面前之人绝对是寒风无疑。可是寒食其无论如何都想不通,这个寒风是从哪里钻出来,她又是怎么可能突然出现在这防守严密的金銮大殿之中。
“你,你,你是怎么回来的,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寒食其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了,他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寒风是如何进入王宫大殿之中的。
“父王,不要怕她,她只是一个人,我们手中有数万部队,还会怕她一个人吗?”寒圳道可不像寒食其那样,任由寒风在这里张横跋扈,他已经将剑抽出,将殿外的一部分守卫召进大殿之中,准备先发制人,将寒风拿下再说。
“既然是自己家的人,那就关起门来解决吧,来人呐,关上殿门。”随着寒风的一声令下,从大殿之后闪出数百名金甲武士,看他们那气宇轩昂的模样,就知道其实力绝对不可小觑,寒道圳等人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已经被这些身披金盔的重甲武士全部制服,他们的速度与实力,瞬间便震慑了所有的人。
“这些是什么人?为何……”寒食其突然脸色一变,似乎想起了什么。
“这些金甲武士王叔您老人家是不是觉得很耳熟呢,不错,他们就是先王曾经提到过的圣殿武士!他们的职责就是保护这座金銮大殿,如果有人胆敢心生叛逆,他们便会毫不留情地予以斩杀,先王早就知道你有异心,特地训练了这批圣殿武士来对付你的!尔等可知道,本王乃是真正的天命所归,连天界的水神都下凡来相助孤王,凭你们区区几个跳梁小丑又能朕何,只要水神一展神威,尔等就是躲在十八层地狱之下,朕都有能力将你们揪出来,竟然还敢这样明目张胆的聚众叛乱,岂不是自绝生路。”
寒风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就表示她心中的杀念越重,寒食其突然感到一阵凉意从脚底下涌出,浑身犹如跌进了冰窖之中,难道这寒风真是得到神人相助,否则她又怎么能从数百里之外的大兴关,突然出现在这金銮大殿之中,这一切除了神能够办得到外,恐怕非人力所及!
“你想怎样?”寒食其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寒风的个性他最为清楚不过了,现在整个局势都为她所控制,自己等人犹如待宰的羔羊,除了俯首服输之外,根本就拿她毫无办法,即便是论单打独斗,寒食其自问也不是寒风的对手。本以为自己已经掌握大权,胜券在手,可是没想到其余这一切都在寒风的算计之中,可笑自己还自以为得计,其实自己才是最悲哀之人,人生真的没有什么定数,刚刚还是皇袍加身,现在却又成了阶下囚,老天真是爱捉弄人,大起大落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让人无从适从。
“不是我想怎么样,是你想怎么样!是你们想怎么样!”寒风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几度,威严的声音在大殿之中不断回响,那些朝臣都惶恐地低下了头。
“好,既然大家都不愿出声,那就由孤王来说话。”寒风充满煞气的眼神从众臣脸上划过,犹如一股凛烈的寒风刮过一般,众人都感到心头一冷,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随元,你这个老贼,身为皇亲,上次看在我姐面子上,饶了你,竟然还敢再次出来作乱,来人,将他就地正法。”寒风的话音刚落,一名金甲武士手起剑出,随元只觉得剑光一闪,自己的脖子一凉,还未反应过来,就已经倒在了地上。
寒风的动作让所有的文武群臣都吓得跪在了地上,女王的手段大家早就已经见识过了,那是绝对的心狠手辣,用杀人不眨眼来形容她也毫不为过,今天落在她的手中,肯定是凶多吉少,跪在地上的武将已经准备拼命一搏,可是这个想法只是在他们心中一闪而已,很快就放弃了,他们凭什么去跟那些金甲武士抗衡?
“尔等为虎作伥,孤王如何能饶了尔等,来人,给我全部就地正法!”寒风脸上的笑意突然凝住了,毫无征兆之下,她下达了截杀令,那些金甲武士听了寒风的命令之后,毫不犹豫地展开了一场大屠杀,整个金銮大殿之中顿时惨叫不断,好好的一个登基大典却变成了一场惨不忍睹的大屠杀。
数百条性命就这样在顷刻之间报销了帐,鲜血染红了整个金銮大殿,寒风盯着金对殿武士对这些叛臣的追杀,她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这些乱臣贼子,如果不严厉处置,岂不是失了她国王的威严,如果轻饶了他们,就更加助长了他们的嚣张气焰,以后肯定会不断地有人想挑衅她的王者权威,不断地有人想谋夺她这个国王的宝座,她要让世人知道,国王的权威是不容挑衅的,如果胆敢谋反叛乱,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不管是谁!
“王叔,你觉得他们是不是该死?是不是死有余辜?”寒风见屠杀已经完毕,便把注意力放回到了寒食其的身上。
“我,我……”寒食其觉得自己的头皮都发麻了,他已经心如死灰,完全失去了平时的镇定,只感觉自己的三魂七魄都快要飞出去了,他第一次觉得人的生命竟然是这样的轻贱,杀一个人,跟杀一只牲口没什么两样,他几乎已经闻到了死亡的气息,生平第一次感觉到死神离他是那么近,寒风此刻想要杀他的话,那简直是易如反掌。
“想不到刚才英明神武,意气风发的王叔竟然也会害怕,朕还以为你是个人物呢,看来朕是高估你了。来人呐,把他给我带下去好好看管,等本王处理完其他的事情后,再行处置。”寒风见寒食其父子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也失去了兴趣,懒得再搭理他们父子,命人将他们押了下去。
等将寒食其父子押出之后,寒风突然用力推开了属于她专用的王座,没想到这个国王金椅之下竟然是空的,而且还有一扇暗门,原来这里竟然是一条秘道,刚才赛风就是从秘道神不知鬼不觉闯进了金銮大殿,杀了寒食其父子一个措手不及。
追根溯源才明白,这条秘道是寒风的父王寒战秘密挖掘,秘道直通京都城外的玄武山,而且寒战还在玄武山中储备了一支奇兵—也就是这数百名圣殿武士,他们不仅身负看守秘道的重任,而且还负责保护国王的安全事宜,这支部队只认国王的特殊金印兵符,除此之外任何人任何物件都不能调动他们,此举就是为了防止有人居心不良,聚众谋反,一旦有突发事件,这支奇兵便可以直接从秘道杀入金殿。
其实,寒食其的一切动作,早就在寒风的算计之中,所以她在得到了寒食其叛乱的消息后,表现得非常冷静,一点也没有感到惊讶,只不过这个秘密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她的妹妹和游如二人。她派寒玉挥兵直攻京都就是为了分散寒食其的注意力,好方便她带领禁卫军暗中行事,在到达玄武山脉之后,寒风秘密调动了这支圣殿武士,寒食其的一举一动都没能逃过她的视线,她安插的耳目,早就已经将寒食其的行动报告给了得一清二楚,故而寒风选择了在寒食其登基大典之上动手,果然不出所料,突然而至的奇兵打了寒食其一个措手不及,将他及所有的党羽一网打尽。
第一百六十章
寒风将游如从地道之中接了出来,紧随其后的是寒风的嫡系亲卫军,虽然人数只有万人左右,可是却最为精锐的战士,寒风现在首要任务是招集旧臣,迅速控制叛乱,现在贼首已被擒,叛乱的士卒们倒是不需要担心,只是恐怕会祸乱京都,搞得人心惶惶,毕竟都是她的臣民,这并不是她所希望的。
“这大殿之上为何会有这么多死人?”游如刚从地道之中钻出来,便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只见往昔庄严的金銮大殿,现在犹如人间炼狱,地上鲜血直流,死尸遍地,不禁感到心惊肉跳,她平日连杀只鸡都能以下手,何况还是这么多条活生生的人命。
寒风可不像游如那样伤感,她也没有时间伤感,现在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做她亲自去做,平叛便是当前第一要务,虽然贼首已经伏诛,可是寒食其手下的那些叛将们都还占据着城池,当务之急,便是要清除这些叛将,而最直接,最快捷的方法便是以杀止杀,以暴制暴。
寒风当然明白自己虽然靠奇袭夺回了王位,控制了京都,可是京都现在可谓是四面楚歌,周围的各个城池都是寒食其的旧部所占,这个问题必须要妥善处理,否则,战火一旦蔓延开来,后果将不堪设想。寒风首先要做的便是闯进天牢救人,现在被关押在天牢之中的旧臣都是她的忠心拥护者,在这点上,她还得要感谢寒食其,如果没有他这次叛乱,一时之间要分辨出忠奸还真是不容易,现在省事多了,只要还关在天牢之中的臣子,都是忠于她的。
朝政一片混乱,拔乱反正可不像说起来那样容易,这个时候寒风显示出了她身为王者的超人魄力,虽然她现在手上只有上万人的禁卫军,可是她还有寒玉率大军正蓄势以待,在与寒玉取得了联系之后,便来了个里外夹攻,叛臣们已经是群龙无首的局面,成丧家之犬,根本就不能形成有效的抵抗,在寒玉强大的攻势与寒风的威逼利诱之下,叛将们的部队顷刻间土崩瓦解。只用了短短的三天时间,寒风与寒玉联手,便清除了京都附近所有的城池的叛将,将寒食其遗留下来的残余势力全部消灭殆尽。
之后,寒风大开杀戒,以清除叛乱为借口,连诛还罚,将所有她认为不忠心于她的人都或者就地免职,或者充军发配,或者获罪下狱,更有甚者,她亲自签发的斩杀令上的人数就达五千多人,寒风的屠夫手段震慑了寒水国上下,搞得那些与寒食其有稍稍牵连之人,人人自危,惶惶不可终日,寒水国的政治处于一种极度不安的动荡境地。
不过,寒风的政治手腕极强,在政治即将全面崩溃之时,她力挽狂澜,在消除了异己之后,她立即诏告全国,重金悬赏招贤揽能,很快她就重新招到了一大批贤能之士,君臣之间也相处得较之以前更为融洽,在寒风的治理之下,寒水国非但没有因为这次叛乱而衰败下去,反而焕发出了一种勃勃生机,比起以前的寒水国更具朝气,更有活力了。
寒风将精力全部都放在了治理国家上,对游如也冷淡了下来,当然这正合游如心意,现在寒水国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正好实施游如的超级社会进化计划,寒风的残酷镇压叛乱之后的打开的良好局面,给了游如一种错觉,她觉得寒风虽然有些残暴,可是在她的铁腕重拳之下,寒水国却重新焕一种新鲜的活力,换而言之,如果想要做一番大事业,就必须要有人牺牲,最重要的是将那些绊脚石都清除干净,要想建立一个新的社会,建立一种新的秩序,如果没有流血,没有牺牲,那是不可能成功的,对此,游如有了一种新的认识,在坚定了她自己超级计划的基础上,游如觉得自己要想达到目的,就必须用非常的手段,必要之时,就是杀人亦无不可,而目前,她最大的阻碍和最想杀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屠非。他是必须要死的,游如以她水神的名义在整个发出通缉令,全面缉捕屠非,生死勿论。
随柔在极力劝说无效的情况下,只好带着凝霜、解夕诸女来到阗玉古都,随柔当然不用说了,得到了寒风的重用,以随柔的原意是想辞官回归故里,可是寒风却执意不让她回去,虽然她也姓随,寒风却一点没有把她视同随元的同党看待意思,不仅将她的官职连升了三级,而且还让她留在了京都,官封兵部侍郎,儨力协助寒玉打理部队。
随柔可没想到寒风竟然会这样器重她,虽然她力辞这人人羡慕的美差,可是她越是不肯,寒风就越不肯让步,随柔被逼无奈,只有答应寒风,毕竟她是国王,胳膊粗不过大腿,之所以随柔肯屈服,那是因为她考虑到凝霜,解夕和裴纤纤诸女都还被关押在王宫之中,如果自己应下这个差事,可以随时照料她们,以她女儿之身和她的官衔,出入王宫不需要受到任何限制。随柔已经暗下决定,如果实在是迫不得已,她还可以铤险而走,冒死释放解夕等人。
情况也并不是很糟糕,解夕等人在王宫之中并没有受到太多的虐待,除了活动不自由之外,她们在王宫之中锦衣玉食,根本就没有受到半点委屈,生活起居都比一般的宫女要强上许多倍,后来她们悄悄向宫女们打听才知道,她们所享受的这种待遇,是按照宫中的嫔妃的标准定下的。
现在五国之中,最为混乱的国家便是大金国,太子完颜洪强和二王子完颜洪烈之间的对峙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二人各占据了半壁江山,现在都屯兵于金沙江东西两岸。虽说各据半壁河山,可是完颜洪烈似乎是略胜一筹,因为他只要突破眼前的这道天险,便可以直抵大金国的都城—金都,而太子完颜洪强更是急燥,如果让完颜洪烈渡过了金沙江,攻占了京都,虽然丢了金都对整个战局关系并不大,可是金都乃是大金国的都城,如果被攻下了,那就表示他在气势已经败给了完颜洪烈,这个脸面他无论如何都丢不起。
为了阻止完颜洪烈渡江,太子完颜洪强调动了所有能够调动的部队,在金沙江东岸布下了重兵,设下了重重封锁线,而且他亲自来到江边督战,誓死将完颜洪烈堵在金沙江西岸。
完颜洪强打算出动了他的杀手锏,动用太叔玄这支力量,既然谁都耗不下去,但谁也不愿意率先动手,这样相持下去,必然是两败俱伤,既然明的不行,那就来暗的,太叔玄的未央门是一支绝对可以办得成事的力量,不过,现在处于相持阶段,完颜洪强也敢轻易动用这支力量,他要留在最关键的时候派出他们,而现在双方统帅都已经感到焦燥不安,正是下手的大好时机。
太叔玄的未央门是暗杀行业中的佼佼者,门中的杀手个个身经百倍。
“皇上,这么急召唤臣不知有何要事,是不是您想对付完颜洪烈!”太叔玄与完颜洪烈之间,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交情了,完颜洪烈心中所想,他也能够猜得个七八分。
“朕正想让你亲自出马去干掉完颜洪烈,这样对恃下去,对我军很是不利,现在大金国已经是风雨飘摇,罡火国、寒水国、古木国和傀土国对我国虎视眈眈,如果齐起而围之,我国必定会被这四国吞食,覆巢之下岂有完卵?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必须消灭完颜洪烈,结束内乱,重整我大金国昔日雄风,而这一切就看你这次的行动是否能够成功了,只要翦除完颜洪烈,那么我便可以挥直西进,将乱军一举击溃,完成一统,如果计划能够成功,你便是第一功臣。”完颜洪强的言下之意已经很明显了,太叔玄又怎么能听不出来。
“皇上请放心,我一定竭尽所能,率未央门中高手,一举干掉完颜洪烈,完成陛下的宏图霸业。”
“好,只要你能够摆平完颜洪烈,朕定奉你为护国第一功臣!”完颜洪烈洪脸煞气地说道,此时此刻,他哪里还记得什么兄弟感情,恨不得把他这个同胞兄弟乱刀分尸方解心头之恨。
屯兵西岸的完颜洪烈,此刻也是忧心如焚,数十万部队被一条河挡住了去路,别的不说,每天的补给消耗就是一个令他头疼的问题,他一贯主张是以战养战,所到之处几乎都是寸草不生,生灵荼炭,大军的给养跟不上,这成了他一块最大的心病,在这里多呆一天,他就感到危机会增加一分,仗都打到了这个份上,谁都耗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