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一直明白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这也是他为何在张淮深被重伤之后,却隐忍下来不与维松比斗的原因。历史如恒河沙数,多少年少俊杰,正是因为过于出众最后遭致夭折。
虽然陈浩知道这个道理,但是每一次华丽出现的时候都是有些迫不得已。对于此次的三国来朝,陈浩本身就不想多管闲事。若是期间有人勘破,他也不必一路凶险的来到京城。
并非他有意强出头,而是一种无形的引力在吸引着他。起初是东瀛献宝欲要夺得东海之滨十三州,这等有辱大唐威严的事情陈浩必须出头。
其后便是被李忱刷了一道,任命黜置使巡查淮南道。历经凶险尚且不提,竟然在扬州众多江南士子围攻与他。最后被逼无奈之下才逼疯慕容盛,喝退了于浩。
再后来深入太极门内的种种无奈之举,也并非陈浩所愿。到再后来的洛阳花会的国子监士子们,有意向他挑衅……
然而对于挑衅者,陈浩自然不会放过,因此才一直走到了今天。
……
距离长安不远处有一寺庙名为仙游,位置在周至县城南十余里的黑河畔,这里风景优美,且有龙潭穴、弄玉祠等名胜古迹。因为是当年文帝赐名,因此引得众多文人墨客皆来与于此。盛景之多自然有众多游客来此观光,因此仙游寺可谓是香火鼎盛。
仙游寺的禅房内,陈浩与吐蕃王子维松相对而坐。此前还争锋相对的二人,此刻却坐在了一起饮茶。禅房内静怡无声,二人各自品茗不语。维松对于陈浩的沉默不语,似乎也很有耐性也未有催促之意。
待日落西山之时,维松见呆在此处也无甚多意,于是便起身告辞:“时日已晚,既然陈大人无话可说,那本王告辞了!”
今日一早维松便接到陈浩的口信,二人约在仙游寺有事相商。维松料定是关于代本的事情,于是便带着一个随从,一身唐装便出了万国会馆直奔仙游寺。对于陈浩此次邀他前来,维松已经在心中有了打算,绝对不能在陈浩面前示弱,否则定会受到陈浩的要挟。
“王子殿下,您认为你还能走的了吗?”陈浩言语虽然平淡,但却有威胁之意。
维松对此却是冷冷一笑:“若陈大人真想留住本王,本王又岂会至于此地?”
陈浩双目微微合上,旋即又睁开轻声道:“既然你我各有所需,也不必多绕唇舌,王子请坐,你我二人慢慢聊!”
对于今日的邀请维松陈浩很是无奈,他也知晓如此以来便在维松的面前处于下风。但是这也是无可奈何,因为明日便是三国王子离京之期。若不及早解决此事,之前所做的一切也就白费了。
“好!爽快!陈大人有话不妨直言!”见陈浩终于开门见山,维松也乐得轻松。
陈浩微微点头道:“既然如此陈某便直言了,陈某需要王子留下一纸凭据,其内容便是王子赠与河西两万匹战马!不知王子以为如何?”
维松初闻此言不禁一愣,随后却是合手大笑起来。待笑声渐止维松却面色一寒沉声道:“陈大人莫非是在白日做梦?当真将本王看做待宰的羔羊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