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这个态度已经说一切,顾辞文垂首忙道:“父皇,儿臣不是要说好话!儿臣知道您很宠八弟,所以放任他由着性子来,可八弟再怎么荒唐,也不能滥杀百姓!而且只是因为说了几句本是事实的话而已!”
皇帝挑眉:“什么叫本是事实的话?”
顾辞文眼里划过阴冷:“回父皇,现在上京都在传,八王妃在侯府的时候心思歹毒,给嫡妹下药致她毁容,这事儿儿臣也去查过了,确实属实,八弟不因此惩戒她,反而听了一句议论就滥杀无辜,实在过于荒谬啊!”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百姓是大梁的根基,若是父皇您再放任他胡作非为,寒了百姓的心,恐怕对江山社稷不利,所以儿臣才冒死进言,请您不要再溺爱纵容,出手管教八弟吧!”
他自然不是冒死进言,今儿早朝的那场戏就是他一手安排的,引起了皇帝对顾辞宴的厌恶后,再给皇帝一个惩罚顾辞宴的由头,一切都在算计之中。
果然,皇帝听闻并没有因为“爱子”被人背后嚼舌根而动怒,反而思忖道:“你说的有道理,不必跪着了,起来吧。”
这是第一次,皇帝没有像以往一样偏向顾辞宴。
“是,儿臣谢父皇。”顾辞文说着从地上起身,端端立着:“父皇,您这是答应儿臣的请求了?”
皇帝一脸痛惜:“朕从小就宠阿宴,看来也是把他惯坏了,该让他吃点苦头了!”
顾辞文心中得意,恭敬道:“父皇英明,只是不知您打算怎么处置?”
皇帝拿起御笔,没再看他:“朕自有打算,你先下去吧。”
顾辞文应声,离去时略有遗憾,但他已经勾起了皇帝对顾辞宴的戒备,今儿就算大获全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