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下首,照旧粉衣在身的顾辞墨眯起长而单薄的眼皮,瞥向见状若有所思的皇帝,指尖在桌上轻点。
顾辞文被幽禁,太子又去治水,父皇身边能叫得上号的又独有一个顾辞宴。
看来,他的机会终于要来了。
顾辞宴怎不知众人会怎么想?
他薄唇斜斜地扯起一抹笑,酒盏碰了下顾辞枫的,漫不经心道:“他们有什么事自个能解决,皇兄无需担心。”
顾辞枫眼里划过无奈,终究也没说什么,同顾辞宴饮尽杯中酒。
两人未见皇帝眼里陡然松了些的警惕,夜芷言却是看得清楚。
陛下对顾辞宴的忌惮还真是无时无刻,若他真顺着太子的话应了,肯定会被皇帝怀疑别有目的。
在这皇宫中,顾辞宴从来身不由己。
她微微垂眸,掩去眸中的嘲讽与厌恶,放于桌下的手收紧。
迟早有一日,她要将阿宴从这些假象中救出来……
因着还要赶路,宴席并未进行太久。
不多时,太子与夜见尘的队伍在礼官的祝祷声中出发。
除了他们,随行的还有一队禁军,夜见尘的两支军队和两个有治水经验的老臣。
供太子歇息的马车旁则跟着十来个伺候的宫女太监,仗势对于太子出行而言不算大,但也颇具规模。
夜芷言与顾辞宴跟在送行队伍的末尾。
夜芷言没去听皇帝冗长的送别词,拉了拉顾辞宴的袖子,轻声道:“这话都让陛下说了,我也想与哥哥说说话,这岂不是没机会了?”
顾辞宴轻笑了一声,微微弯腰凑近了她:“你这么想与你哥哥说话,我有办法,只要你说两句好话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