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青草有什么反应,她就把玉簪放入了药汁之中,接着取出一看,原本雪白的玉簪下端果然变成了璀璨的紫色!
“果然如此!”闵玉暖一声冷笑,抬头看着青草,“这药一直都是你负责煎制的,怎么回事?”
青草本能地后退了两步,不只是鼻尖,额头上都已经冒出了冷汗:“奴、奴婢不知道,奴婢只是负责煎药,什、什么都没做过!”
“是吗?”闵玉暖慢慢下了床,一步一步逼了过来,“如果你什么都没做过,右手拇指上为什么有紫鹤星的药粉?”
青草这才真正大吃一惊,脸色瞬间就变了:“你怎么……不,奴婢不知道娘娘在说什么,奴婢……”
“把手伸出来。”闵玉暖冷笑,目光突然变得刀锋一般锐利,“你手上是不是有紫鹤星,用这支玉簪一试就知道,就把手伸出来。”
青草更加慌乱,可慌乱的同时,眼里却分明闪过了一抹狠戾,面上却是一副潸然欲泣的样子:“奴婢真的什么都没做,既然娘娘不信,那就请亲自验证吧!”
她猛的把右手伸了出来,手中却握着一把锃亮的匕首,闪电般直奔闵玉暖的心口而去!事情瞒不住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闵玉暖弄死,拿了赏银远走高飞,否则能是死路一条!
可惜,她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匕首距离闵玉暖还老远,她便突然浑身一僵,再也动弹不得分毫,不由脱口发出了一声尖叫:“啊!”
“叫什么,封了你的穴道而已。”北堂苍云突然出现在闵玉暖身边,亲亲热热地搂住了她,“小舞,没事吧?”
“闵玉暖”笑了笑,一把撕去了脸上的面具:“有你在旁边守着,能有什么,一根头发都没少。”
看到那张绝美无双的脸,青草的眼睛刷的睁大:全完了!落到闵玉暖手里,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落到北堂苍云手里,绝对是个死!
一阵脚步声响,潇正龙、潇绝情和闵玉暖走了进来,闵玉暖首先开口,脸上有着冰冷的怒意:“青草,你好大的胆子,本宫一直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害本宫的性命?”
墨雪舞这个计策其实不难操作,闵玉暖亲自出马也可以。但北堂苍云已经看出,青草虽然是个下人,内力修为却跟闵玉暖不相上下,再加上闵玉暖因为紫鹤星身体虚弱、走路打晃,万一青草狗急跳墙之下伤到她,那就不美了。
当然,有北堂苍云在旁边守着,可以确保万无一失,是墨雪舞认为要让青草无可抵赖,就必须保证绝对没有任何纰漏,万一她今天恰好不下药呢?所以才提议由她假扮闵玉暖,到时候先用电子芯片确定药中和青草的身上都有紫鹤星,然后再揭穿一切,就板上钉钉了。
还有,青草背后必定还有指使者,她只怕也不会轻易招供,而墨雪舞之前发现的那个关于青草的秘密,也必须在今晚揭开,她当然要亲自到场。
听到质问,青草咬紧了牙关,一时没有开口。现在说什么都多余,就算她否认紫鹤星之事,意图刺杀闵玉暖却是赖不掉的,横竖都是个死。
墨雪舞上前两步,指了指她的耳坠:“紫鹤星藏在耳坠上的珍珠里吧?你心思还挺巧,知道越明显的地方说不定越安全,越不容易引人注意。”
潇绝情立刻上前将她的耳坠摘下来,用力将珍珠掰开,里面果然藏着一些药粉。墨雪舞笑了笑:“没话说了吧?是谁指使你谋害皇后娘娘的?”
青草咬了咬牙,突然冷笑了一声:“我没话说,你们杀吧!”
墨雪舞笑了笑:“还挺忠心。有没有听说过妖瞳之心?”
青草先是一怔,目光刷的转向了北堂苍云,满头冷汗如雨:“你敢?”
北堂苍云笑了笑,笑容却冰冷:“你自己说最好不过,盯着你这样的人看还是蛮恶心的,我一般不舍得这么虐待自己。”
青草瞬间恼羞成怒地涨红了脸:“你……”
便在此时,墨雪舞突然上前两步,眼里折射出一抹晶亮的光芒:“我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我大致可以猜出你谋害皇后娘娘的目的,你是为了一个人,一个女人。”
青草一愣,跟着骤然尖叫:“闭嘴!别胡说八道!你……”
“我没有胡说。”她的尖叫声里,墨雪舞的声音居然很清晰,“而且你虽然是为了一个女人,你自己,却不是个女人。”
尖叫声骤然停止,青草狠狠地瞪着她,宛如见了鬼魅。墨雪舞才不怕,接着看向了闵玉暖:“皇后娘娘,青草一直负责伺候你不假,但这个人不是青草,我估计,真正的青草已经被他害死了!”
不只是闵玉暖,潇正龙都吃了一惊,这才失声反问:“什么?男人?”
墨雪舞点头:“他男扮女装,易容成青草的样子,就是为了用紫鹤星谋害皇后娘娘。娘娘身边高手如云,下药是最安全、最容易得手的法子。”
闵玉暖是喜欢清静,身边伺候的人不多,暗处却有大内密探时刻保护,若是直接动手杀人,怎么可能轻易得手?方才青草也不过是被逼急了,孤注一掷地做最后一搏而已,其实她也知道成功的可能性基本可以忽略。
看着青草玲珑有致、前凸后翘的身段,潇正龙委实有些难以置信:“她……真的是个男人?”
墨雪舞依然点头,语气异常肯定:“现在就可以验明正身。皇上让人脱了他的衣服,便可知究竟。而且我方才说了,他之所以害皇后娘娘,是为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是……水心柔。”
这次连潇绝情都结结实实地愣了一下,青草已又是一声尖叫:“闭嘴!你不配提她的名字!是你害死了她,你才最应该给她偿命!我只恨……只恨我本事不够大,不能为她报仇……你为什么不去死?你……咳咳咳……”
尖叫声太大,他成功把自己呛到,不由剧烈地咳嗽起来,眼里的怨毒却是那么浓烈,始终狠狠瞪着墨雪舞,仿佛恨不得在她脸上瞪出几个透明窟窿来。
不过有这几句话就够了,说明他承认墨雪舞说的都是事实:他之所以害闵玉暖,就是为了水心柔。所以他刚才尖叫的时候已经恢复了本来的声音,不再像真正的青草那样慢声细气,变得浑厚低沉,绝对是属于男子的。
墨雪舞才不在乎,笑得依然温温和和:“瞪吧,我问心无愧,你就算瞪死,我也不会心虚。当初是我揭穿了水心柔的阴谋,但她要害人,我揭穿她是为了救人,谁对谁错不需要你来评判,老天有眼。”
“闭嘴!你闭嘴!”青草又厉声尖叫起来,一双眼睛也变得赤红,“她哪里害人了?不过就是喜欢上了太子,喜欢一个人有什么错?有什么错?太子凭什么对她不屑一顾?”
墨雪舞冷笑,目光锐利:“喜欢一个人不是错,不喜欢一个人就是错吗?哪条律法规定她喜欢太子,太子就必须喜欢她?连天宫里的天规都没有这一条吧?你有什么资格指责任何人?”
青草立刻被这几句话堵得哑口无言,潇正龙才终于难掩好奇地开口:“王妃为何说他是为了水心柔?”
墨雪舞指了指青草的胸部:“他身上藏有水心柔的玉镯。当初在朝龙帝国,水心柔腕上戴的就是这个,我一般不会看错。”
潇正龙虽然顺着她的手指看了看青草的胸部,却是一脸的匪夷所思:“王妃这样就能看出他衣服内藏有东西?”
墨雪舞摇头:“哦,不是在衣服内,是在他身体里。他是个男子,要想假扮成女人,就必须将胸部垫高。他先将玉镯固定在身上,再用一种材质特殊的东西覆盖住。这东西挺逼真的,接近人体肌肤的手感,足可以假乱真。”
虽然她每个字每句话都说得清清楚楚,潇正龙却依然抚了抚额头,然后扶着闵玉暖摇摇晃晃:“王妃你……你的眼睛这么厉害的吗?”
闵玉暖也已经惊奇得下巴壳几乎掉到了地上,这对在人前一向端庄高贵的一国之母来说还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所以看起来很可爱,墨雪舞就忍不住笑了起来:“皇上、皇后娘娘无需如此吃惊,我的眼睛的确略微异于常人,否则当初也不会发现水心柔要害绝情。”
毕竟是一国之君,潇正龙很快就正了正脸色,转头看向青草:“来人,验明正身!”
一声令下,两名大内密探嗖的现身,上前解开了青草的衣服。闵玉暖墨雪舞立刻背过身,既然青草是个男子,她们自然需要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