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和亲_御书屋作者:米洛
奉旨和亲完结+番外_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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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积也越大。
济纳雅莉知道沈方宇很着急要救亲王,但并没有急到没了头绪,他还亲自下场观察、勘测地形,把哪些廊柱可以搬动、砸掉,哪些廊柱暂且不能挪都用朱砂墨涂抹,做了标记。
正因为他指挥得当,使得营救速度大大提升上去。
只是如果他们能找到地下城的入口,比眼下一寸寸的翻找会更加效率。
之前挖了几个坑洞,到最后都是死胡同。
“我要见将军!”忽然有个声音吵吵嚷嚷起来,却被西凉士兵给拦住了。
沈方宇一瞧,是那个跟在亲王身边的西凉少年,叫伊利亚,也是西凉王塞在亲王身边的眼线。
对他,沈方宇没什么好感,大约是觉得眼线一类,都不是什么好人。
当然这个想法有点偏颇,毕竟他身为铁鹰剑士,也曾做过一、两次的“眼线”。
“让他过来吧。”济纳雅莉一招手,士兵就放行了。
“伊利亚,我不是说过让你歇着么。”济纳雅莉都没有看伊利亚,依然关注着大燕士兵拿着大铲、铁锹在塌方的坑里奋力挖掘。
“我只是被砸晕了而已,又没事!”伊利亚头上缠绕着两层厚厚的纱布,原来在爆炸发生时,他正坐在观众席里。
虽然炎不让他来,可是他没法放心,便偷偷地躲在观众席上看比赛。
爆炸发生后,他被天棚上掉下的竹竿砸到,血流如注,当场昏了过去。
是济纳雅莉发现了他,并让人抬他出去医治。
伊利亚醒来后,想要参与救援,但被济纳雅莉赶了出去。
“你要是晕倒在这,反而是给我添乱。”济纳雅莉非常不客气地赶人道,“你放心吧,等我把君上救出来,会向他禀明你的忠心,给你记上一笔功劳的。”
“将军,我不是想要邀功,也不是担心君上。”伊利亚苦着脸道。
“什么?”济纳雅莉奇怪地看着伊利亚,“你不担心君上?”
“不,我、我也是担心的,可是炎不是有伤在身吗?他还中毒了,怎么看都比君上更危险……”伊利亚不但直呼炎的名字,还满是担忧之情。
沈方宇再次看向伊利亚,这一次他仔细地瞧了瞧他,那张秀气的脸上满是忧心忡忡的神情,而且明明纱布上还渗着血,也要赶来救亲王,这份情谊不像是假的。
“多谢你挂记亲王殿下,但你是伤员,眼下也帮不上什么忙。”沈方宇突然道,“不如回去歇着。”
济纳雅莉和伊利亚不约而同地看向沈方宇,大约是没想到他会搭话吧。
“我不走,不看到君上和炎被救出来,我根本歇不了。”伊利亚恳求般看着沈方宇,用大燕语说道,“这位大人,您让我下去帮忙吧?”
沈方宇还未回答,又有一个西凉士兵上来禀告:“将军,银月公主来了。”
“这一个、两个的,怎么都挑这个时候来添乱!”济纳雅莉有些不耐烦,朝后边望了望。
垮塌了大半边墙的斗兽场外站着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她的手中牵着爱宠,一头威猛高大的狮虎兽。
“去告诉公主,我现在不得空见她,既然她领到狮虎兽了,那就回行宫歇息吧。”济纳雅莉道,“我今日可没空陪她玩耍,改日我再登门向她请罪。”
侍卫正要走,济纳雅莉又道:“对了,告诉她,这里都是危墙,走路小心些。”
侍卫走过去传话,那公主连连摇头,不愿离开的样子,她还摸了摸身边狮虎兽的脑袋,似乎在与侍卫说着什么。
沈方宇一直看着那公主,虽然隔得有些远,还是能隐约望见公主的样子,白肤大眼,是一个美人胚子。
不知为何,沈方宇竟然觉得公主有几分眼熟,就似他乡遇故人一般。
但这个想法没让沈方宇多在意,他更在乎的是公主不断用手指着狮虎兽,很显然,在这众人忙于营救君主的当口,一位公主怎么会来找将军玩耍?可能是有重要的事要说吧。
侍卫回来了,这一次还牵着狮虎兽。
“怎么回事?”济纳雅莉不快地问。
“公主殿下说,她不是来找您玩儿的,而是她的狮虎兽‘焛云’被君上霜牙的吸引,所以发情了。”侍卫道。
“这还不是闹着玩?!”济纳雅莉气得瞪眼,正要训一顿侍卫,沈方宇突然击掌道:“原来如此!”
“什么如此?”济纳雅莉一脸不解。
“公主是想让狮虎兽帮忙寻找霜牙,毕竟霜牙在哪,西凉王也就在哪。”沈方宇说道。
“啊!”济纳雅莉这才反应过来,这猛兽的鼻子可比人的鼻子灵多了,哪里是路,哪里无路,肯定比他们清楚呀。
尤其它还能嗅到霜牙的气味!
沈方宇朝那公主抱拳致谢。
公主站在那儿,似乎在等侍卫回去。
“公主还有何话交代?”济纳雅莉问。
“公主说‘焛云’很乖也很聪明,就先交于你们了,她会在行宫里等候消息。”侍卫又道。
“好,替我谢过公主。”济纳雅莉道,侍卫回去复明,公主点点头,在侍卫的保护下离开了那里。
狮虎兽“焛云”在济纳雅莉的身边东张西望,忽然它看向东南边,那里有一堆堆的乱石。
“是那边吗?”济纳雅莉心中燃起希望,一拉狮虎兽那镶着红绿宝石的项圈道,“走!”
沈方宇拿起一把大铁铲,紧跟着去了。
第58章谈心
幽深地下,临泽古城。
“又是死胡同……”
把刺客邬桑还有老头儿等人用碎石就地掩埋之后,淳于炎、乌斯曼还有阿雅大婶等人继续前行。
在选择方向上,炎决定了逆着水流走,因为他们是要走出地宫,如果顺着水走,不是越走越往地下?
乌斯曼赞同他的选择,于是他们一直在走回头路,穿过那些可怜的西凉百姓尸首时,炎同样不厌其烦地将他们就地埋葬。
因为还要安葬尸首,他们走得比较慢,估摸大半日的功夫才走到这间屋子里。
和其他的房间一样,这间石屋子没有窗户,只有一扇门,不同的是屋子中央挖凿着一个方方正正的大水池。
池子里的水大约是地下泉,很清澈,还汩汩冒着泡。
“我潜下去看看。”炎道,不等乌斯曼说什么,就已经噗通一声跳进池子里。
乌斯曼举着火把蹲守在池边,给炎照明,他看到炎像鱼儿一般在池底穿来穿去,池子底部堆满乱石,他有些担心炎会磕到头。
不过好在炎很快就游了回来,带着一脸的丧气。
“下面没有出路,被石头堵得死死的。”炎无奈道,“我还以为有个下水沟什么的。”
“先上来吧,别着凉了。”乌斯曼伸出手,炎却没有拉他的手,而是双手一撑岸边,自己跳了出来。
“大家歇会吧。”炎说,他浑身湿透,于是直接脱下外衣,双手绞着水。
从颈肩、双臂到腰部,那线条分明又匀称的肌肉在火把的照耀下,像涂了一层蜂蜜,邀人品尝。
乌斯曼当即有些愣神,绿眸就盯着炎的身体瞧。
“亲王殿下,那红色的……是纹身吗?”阿雅大婶突然问道。
“嗯?”炎被人围观却无知无觉,他只想快点弄干衣衫,这地宫不是一般的冷。
“这是他的胎记。”乌斯曼代替炎回答,把火把插进乱石堆里,接着脱下雪白的绣着金花的锦缎外袍披在炎的肩头,还把衣襟拉拢。
炎抬头看了乌斯曼一眼,这次没有拒绝他的好意,这外袍能遮挡住他的全身,就跟披风一样,炎想:可以把湿掉的裤子也脱了。
“原来是胎记,我还从没见过长得这么漂亮的朱红胎记。”阿雅大婶很是感叹,“就跟一朵花儿似的。”
炎对阿雅大婶报以友好的微笑。
气氛已经很压抑了,阿雅大婶此时也是身心俱疲,脸上的笑容都透着沧桑感,所以炎没有摆出一副肃然的样子,若在平时,他不愿意别人对自己评头论足,尤其是对他的巫雀胎纹。
是称赞还是别的,他都不喜欢。
对于险些灭绝的巫雀族,炎是喜欢的,因为生养他的爹爹和皇兄就是巫雀族,他曾经暗暗发誓,要誓死守护巫雀一脉,但对于自己也能生孩子一点,他又是无力的。
总觉得这是一个玩笑,像皇兄那样可爱的倒也罢了,自己大个肚子实在难以想象。
好在,他从没想过要给谁生孩子,所以那种事情根本不会发生。
“你在看什么?”炎问乌斯曼道。
“你笑起来真好看。”乌斯曼眨着眼回应。
“你先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模样再说吧。”炎没好气地说。转身去到一个角落里,借着外袍遮挡,把裤子给脱了。
只是他弯腰脱的时候,外袍贴着他的腰臀,那结实挺翘的曲线就跟雕塑一样清晰。
乌斯曼很不争气地吞了一口唾沫,“咕咚”一声,在这安静的屋子里甚是清晰。
“你饿了?”炎挤着裤子上的水,问道。
“我不饿。炎,你觉得我长得比你好看?”乌斯曼试探地问,因为他不能保证炎那句让他照镜子,是说他长得俊还是别的意思。
“嗯。”炎诚实点头,“你比我见过的任何人都要好看。”
“这其中也包括你的皇兄?”乌斯曼才问出口就后悔了,炎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你和他不能比。”炎用大燕语回答道,“根本是云泥之别。”
“哦。”明知道答案就会是如此,乌斯曼还是自作自受了一把。
“别说废话了。”炎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就不该让乌斯曼去照镜子的,“还是想想该怎么出去吧。”
“没想到这座古城这么折磨人。”乌斯曼都有些无可奈何了。
他对古城并非不了解,但临泽显然与众不同。
“乌斯曼,我有个问题一直想要问你。”炎看了一眼阿雅大婶,发现他们靠着墙根,又在歇息了。
他们走了那么长一段路,又一直精神紧绷,警惕着陷阱或刺客,果然很累人。
“炎炎,我们真是心有灵犀。”乌斯曼浅浅笑着,“我也有个问题一直想要问你。”
炎看着乌斯曼,乌斯曼不但脸长得好看,一颦一笑间更是一种令人怦然心动的美,所以当乌斯曼总夸他好看,或者笑的好看时,炎总会想:你怎么不去照照镜子,夸夸自己?
刚才,他是没忍住就抛出了心里话。
“你想问我什么?”炎皱起眉头,提防被乌斯曼套话。
但凡关乎大燕的军机内务,他可不会透露半个字。
“炎炎,你不用那么紧张的。”乌斯曼笑道,一眼就看穿炎的心思,“我即便是问了,你也可以不作答的。”
“那要是我问了,你会作答吗?”
“只要是你问的,我自然会作答,”乌斯曼点头,“绝不欺瞒。”
炎的眉心皱得更紧,顿了顿道:“只要你不问大燕机密、不问我皇兄的事情,其他的我都可以回答你。”
“你还真小心呀,怕我对大燕不利吗?”
“那是当然的。就算你喜欢我,也不会将西凉的要害告知我一个异乡人知道吧?”
乌斯曼被降了一军,唯有点头道:“你说的没错。”
炎正要说什么,乌斯曼又补充道,“但是你嫁给我之后就不一样了,身为西凉王后,可以知晓西凉的一切。”
“谁要嫁给你了!别胡说!”炎狠瞪一眼乌斯曼,把湿裤子放在火把边上烘着,然后道,“我们一人一个问题,你先问吧。”
“炎炎的武功很厉害,我不止一次被你震撼到。”乌斯曼轻声道。
听到乌斯曼提及武功,炎愣了一下,难道他要问的是《无双剑诀》?
“但是你和景霆瑞决战时却输得极惨。”乌斯曼话锋一转,跳到了景霆瑞上,“我不相信你们之间会这样大的差距,所以当时是怎么回事?”
“都过去这么久了,你竟然还对这件事感兴趣。”炎想不明白。
“我不是对这件事感兴趣,我是对你的过往感兴趣。”乌斯曼想要知道那时候发生的细节,了解的越多,他离炎就越近。
“技不如人罢了。”炎轻描淡写道。
乌斯曼没有吭声。
石屋内安静极了,炎盯着攒动的火苗,感到烦躁地抓了抓后颈淌着水珠的头发,然后叹道:“没想到你和景霆瑞还挺合拍的,居然会问我同一个问题。”
“嗯?”乌斯曼看着炎。
炎靠近火把,烘烤着自己的身体。
“我忘了具体是哪一天……只记得是在散朝后,景霆瑞问我,知道我为何会输给他吗?”炎咬着牙,表情很不愉快地道,“那家伙真的很讨人厌,得了便宜还卖乖。”
乌斯曼没有打岔,只是坐到了火把边,听着炎说。
“那时我回复他说,景霆瑞,你都已经赢了,还想要在我面前逞威风吗?哪知他摇了摇头说,我们都是同一个师父,学的是同一套内功心法。论习武天分不相伯仲,论勤学苦练,我比他还胜了一筹,因为他要忙于公务……”炎缓缓道,“但是我却输给了他,还输得彻彻底底。”
“我便生气的说,我就是技不如人,怎么了,让他别再啰嗦。景霆瑞突然笑了,说我还是不懂为何输了。”炎看着裤子被火把烤得冒出白白的烟气,往下道,“他最后说,论武功我们根本分不出高下,我是输在心上。”
“心?”
“嗯。我虽然发兵攻入长春宫,誓要铲除景霆瑞这个逆臣,可是我心里也知道,我这么做无异于‘起兵篡位’,这样会不会伤害到皇兄?之后又会发生什么事?我心底一直抱有疑虑。但景霆瑞说他和我决战时,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哪怕杀了我也要保皇兄江山无虞,所以从一开始就注定他会赢。”炎感慨道,“我输在心志不坚,他赢在毫无动摇。”
“原来是这样。”乌斯曼终于明白为何炎会输给景霆瑞了,起初他以为是景霆瑞兵力更多的关系,后来得知,景霆瑞和炎是单打独斗的比拼,就很疑惑炎为何会输。
“我回答完了,轮到我问了。”炎很快说道,“乌斯曼,你屡次遇险,为什么都不用武功自保?难道是想在我面前隐藏实力,好继续扮猪吃老虎?”
“啊?”乌斯曼露出一副不知如何作答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