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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哥坐在副驾驶上昏昏欲睡。
我贴心地将车内的温度调高了几度,高强度的练习和彩排,再加上半个多小时和陈先生的交谈——着实是难为他了。
我曾经问过我哥,他明明不是喜欢这种虚与委蛇的社交,为什么不干脆和团长明说
——反正以他的实力,团长是不敢逼着他做些他不乐意的事情的。
我哥对我的义愤填膺倒是很淡然,“舞团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运营这么大一个舞团,团长也很辛苦的。”
“芭蕾舞终归也是小众,团长也有自己难办的地方。很多赞助商点名要我到场,我也不想团长尴尬。”
2.
我将车停到车库里,看我哥沉静的睡脸。
大概因为芭蕾舞练得多了,他的面容平素没有表情的时候也有些冷淡,看起来不太好接近。
我低下头咬住他的唇瓣,给了他一个浅浅的吻。
我偏偏享受这种将别人只能仰望的星子摘到手里的快感。
3.
“呜……到了吗。”我哥被我的动作弄醒,睁开迷蒙的睡颜,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呆滞的可爱。
“到了,你都睡了好久。”
我哥将身上我给他盖上的外套还给我,被我拽着手走近电梯。
乖乖地就像是个小孩子。
我很享受我哥这种对我言听计从的模样。
4.
“哥,你之前见过那个陈先生吗?”
我哥浅浅地打了个哈欠,靠在电梯里的栏杆上,修长的双腿交叠。
电梯顶端的灯光白得刺目,我哥在这耀眼的光下皮肤白得发亮,像是天间来的仙子。
他缓缓地摇了摇头,“第一次见。之前听团长说过,他是今年最大的赞助商,之前总是买VIP来看我们的演出。”
我想起他盯着我哥看的眼神——像是蚀骨之蛆,黏糊糊地附着在我哥的身上,让我很不舒服。
5.
我犹豫良久,还是将劝告说出了口。
“哥……你要不离他远一些,少和他接触。他看你的眼神,我感觉很不舒服。”
我哥偏头看我,几缕黑色的发垂到他的面颊上。
“你吃醋?”
我大方地点了点头,“动物的本能,对自己的附属物都有很强的归属意识,我感觉他想侵犯我的领地。”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楼层。我哥笑着走出去,留给我一个纤细挺拔的背影。
“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听你的吧。”
6.
我坐在桌子前,焦急地拨打我哥的电话
——已经数不清是多少次了。
电话另一头只有空荡荡的响铃声和冷漠的无人接听提示音。
团长的信息弹了出来,
[我问了安昭的搭档,最后一次见他是彩排后在走廊和赞助商陈先生在讲话,之后就没再见到他了。不过安昭的背包还留在休息室。]
[相片.JPG]
团长发过来的照片正是我哥放在柜子里的背包,里面是他练舞后通勤时穿的常服。
7.
在听到陈先生三个字的时候,我的本能让我心悸了起来,不好的预感带来的恐惧萦绕在心头。
我哥素来做事极有规整,他是断断不会连芭蕾舞服都没换下,就消失在剧场。
除非是……他被人强行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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