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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者的腿遭遇了粉碎性的碾压,需要截肢,家属在哪里过来签字!”
宝贝的妈妈走了过去,艰难的拿起笔签了下去,她恳求道,“医生一定要救他,他还很小,他还没有看过更远的地方。”
宝贝的妈妈在签字以后就彻底软了下来,她坐在走廊里呆滞的看着手术室。
他想去安慰,却没有一丝力气,宝贝就在里面,不知生死。
他只能死死的盯着手术室外那大大的手术中几个字。
一直盯着,连眨眼都舍不得,他的宝贝,他的岁岁就在里面。
他的岁岁不能死的,要是他的岁岁死了,他……他也……
他的岁岁从小就喜欢跟着自己,从很小的时候他们就在一起玩耍,如果……一定岁岁好了的话,他可以让步的,岁岁就是想丛奕在一起也没有关系,他会祝福的,他能祝福的。
只要岁岁没有事就好了。
他可以让步的,他什么都可以让步的。
最好的医生,最昂贵的药物,最精密的仪器,他的宝贝被抢救了整整五个小时才从手术室里推了出来。
宝贝被推出手术室第一瞬间他就赶紧跟了过去,只见宝贝的小脸苍白,浑身插满了管子,他才看了一眼就被医生拦到了一边,然后无数人就把他的宝贝送进了ICU,他感觉自己呼吸都是痛的。
“病人还未脱离危险期,需要再观察一下。”
他一直跟着那些人,跟到ICU的门口,就站在那里不愿意走,他的宝贝,就在里面,还很危险,无论如何他都不想离开。
“什么时候可以看望病人。”他看一个护士出来了就哑着嗓子问。
护士看了看他,“刚刚送进来的病人的家属吧,要等两天。”
他一个人又在医院坐了很久,面无表情。
走廊里的人越来越少,终于他恢复了一点儿神智,深吸一口气,打了一个电话,“到底怎么回事儿,岁岁怎么会发生意外?”他在问,语气却冷得可怕,仿佛时刻准备让伤害辞岁的人付出代价。
“薄少您冷静一些听我说,我已经在警方那里看了事故发生的视频,这不是一场意外,那个司机是故意的,货车从辞岁和丛奕身上压过去以后,又倒回来复压了丛奕一次,如果没有那次复压,丛奕原本是可以活命的,至少不会在救护车来之前就失去了生命。*957*1这个车牌号,您熟悉吗?”
薄舒言愣住了,手机从他手里滑落砸在了地上,他就这样呆呆的看着ICU的门口,仿佛看见什么恐怖的事情一样。
“岁岁……”他轻轻的叫着,自言自语。
两天以后辞岁被推出了ICU,他还在昏迷还没有醒但人已经脱离了危险。
薄舒言第一时间就去到了辞岁身边,掀开辞岁盖着的被子,他就看见——他的宝贝膝盖以下的全部位置都被截肢。
那漂亮的小腿再也不复存在,往上看去是缠满绷带的膝骨。
“岁岁,岁岁……”他喃喃自语,捂住了自己的脸,嚎啕大哭。
薄舒言主动担任了照顾辞岁的任务,辞岁的妈妈本来是不肯的,她不愿意薄舒言再接近她的孩子,可她被丛奕的死辞岁的事情打击了彻底,身体垮了大半,自己都住了院,万般无奈之下才同意了薄舒言看望辞岁的请求。
她那里知道,薄舒言不只是看望,简直就是吃住在了辞岁的病房里。
单人的病房里,辞岁乖乖的躺在床上,薄舒言就睡在陪护床上,承担了照顾辞岁的职责,他给辞岁看药、擦拭身体、换尿袋,他真的很用心,动作也非常的轻柔。
带着爱意,带着刻骨的悔恨,薄舒言轻柔的摸上了辞岁的小脸,“岁岁,对不起,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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