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暴戾,占有欲,一层子一层子累在他心窝子上,沉甸甸的压着。他想把乔珞留下来,怎么都好,就绑在他身边,单单看着他,也是好的。
沈行满心满眼的都是负面情绪,他死死抓着床单,把指甲都摁出了一截子白来。
不说沈行心底是怎么想的,他面上还是平平静静的样子。这种事啊,沈行也就是随便想想,说什么绑了乔珞或者别的,他这辈子,也就只能暗地里想想了。
沈行心里难受得很,面上一点都不露,他听着自己说,“这天儿黑的早,你路上小心点。”
语气都是温温柔柔的。
乔珞抬着下巴“嗯”了一声,笑了笑,出了病房的门。
沈行这才收了自己缩在被角下边的手,他的手都是僵着的,指甲用力太紧,崴着了,内里灌了一块子血痕,挺疼的。
沈行不觉得疼,慢慢张开手指又合上,机械的活动着。他一遍一遍安慰着自己,不着急,不着急,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好的坏的都熬过来了,只要乔珞心里还有他,就没什么过不下去的。
他应该庆幸的,乔珞心里还有他,还愿意来看看他。
那就再等等,再等等就好了。
沈行压着自己的喜欢和占有欲,压着所有的暴戾心思,从落地窗户往下边看,看着乔珞穿过院里四季常青的林子,一路走到医院外边的街头上,再也瞧不见人影。
从头到尾,沈行眼底都是暖的。
“哟,还依依不舍呢。”病房门被拉开,一个体量瘦长的男人走进来,懒懒的带上门。
沈行眼底那丁点暖意也没了,又成了一贯的平静样子。
来人自来熟的很,扫了一眼病房,这里边摆设简单,枯燥的如同沈行这个人。他有点嫌弃,顺手扯着那个冷硬的椅子坐了下来。
“沈宴。”
沈行没什么感情地喊了一声,等沈宴坐下来了,漫不经心地问道:“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一会子了。”沈宴笑的肆意,托着腮懒懒靠在椅背上,一双腿张扬的搭在另一把椅子的椅面上。
“正巧见着你人前卖可怜,多稀罕的事啊。”沈宴模样俊秀的很,说话都带着一股子邪气。
沈宴是沈家海外那一脉的当家人,上年才踹了沈柯上的位,他和沈行交情不深不浅的,小时候也是一起玩过的,算是井水不犯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