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伙计被陈七这一掌镇住,再也不敢辩驳,忙匆匆去后面请了掌柜出来。
这家酒楼的掌柜,早就在后面听得前面在闹事儿,但是他开了这般多年的酒楼,也颇明白事理。也不问这件事的缘由,先冲着陈七一拱手说道:“这位小哥息怒,是本酒楼的不是了。这一餐酒菜做的不好,小老二这里有一点赔礼,还望小客官笑纳,便不要计较了罢!”
酒楼的掌柜出来就见到那一张被拍的粉碎的桌子,知道陈七懂得武功,当下不但不提饭钱,更拱手奉上了一吊铜钱,胖胖的脸上,笑容可掬,似乎十分软弱可欺的样子。陈七虽然做惯了山贼,却不善欺软,闻言讪讪良久,接过了那窜铜钱,只能说一声罢了。
那个白衣少年见了这幅场面,不由得更是嗤笑,对那个身穿青袍的年轻人说道:“果然是个没见过市面的乡巴佬,几个铜钱就打发了。”言毕,也不去看陈七,同了那个青袍年轻人直奔楼上,然后淡淡吩咐了一句道:“我不要你们酒楼的吃食,只是借你们的地方,待会自有仆役上来服侍,这酒楼的伙计身上味道太浓,莫要到我跟前来。”
酒楼中的几个小二都被气个半死,他们是开酒楼的,身上不干净哪里会有客人来?被这白衣少年出言侮辱,都有些忿忿之意。酒楼的掌柜却见多识广,陈七看起来不过是趁机闹事,这两个年轻人却显得来头甚大,所以连忙暗示诸位伙计消声,连他自家也不上去惹厌。
过不多时,便有十余名厮仆,带了食盒,酒水,毡毯,坐垫等物,一起上楼,混不把酒楼的人看在眼里。有个貌似管家的人,态度十分倨傲,见了酒楼的掌柜就吩咐道:“这间酒楼我们家公子已经包下了,你们赶快把其余客人送走,亦不准再接待其他人,免得太过嘈杂,我家公子不喜。”
陈七收了掌柜的钱,转身便离开。似这等气傲的公子哥,无不是大有来历之辈,若是他已经把太上化龙诀修炼到甚高境界,艺高人胆大,自然不妨有些脾气,跟对方比比嚣张。但现在他能够依仗的也不过就是修炼到第三层的铁骨功和一件邪门法器五阴袋罢了,便只做不见人家的颐指气使,何况这本来便跟没有半个铜板的干系。
陈七三脚两步踏出酒楼,心中想道:“这两个公子哥莫要看他们嚣张,总有撞正铁板的时候。不过……说来也奇怪,为何这两个公子哥身上都有一股淡淡馨香之气,举止也似有些娘娘腔。”
毕竟打家劫舍的事儿干的多了,陈七亦算是见多识广,眼光锐利,虽然只是匆匆一瞥,却也瞧出来一些细微之处。只是这两个公子哥跟他并无什么瓜葛,他在酒楼寻衅不成,正思另求它路,便也没怎么深思。
陈七出了酒楼,摸了摸已经撑的微有些浑圆的肚子,正自想该选别的法子,还是另换一家酒楼,忽然听得一声娇嗔,柔媚的声音,直似要渗入男人的骨髓一般。
“这不是七当家么?昨夜怎么不跟陆先生一起来鄱阳府令的府邸,却让姐姐挂心好久。”
一只柔若无骨的小手搭上了陈七的肩头,陈七不用回头,便听出了来者是竹枝帮的三帮主李媚媚。他干笑一声,不假思索的答道:“我每天到了时间,就一定非要睡觉不可,不然便要难受好几天。陆二哥许是见我睡下了,就没叫我。”
陈七张口撒谎,半点也无内疚,李媚媚瞧了他一眼,噗嗤笑道:“也是,你还年轻,熬不住夜的。正好姐姐有些事情,要……小兄弟你帮忙。”李媚媚那日便不曾在意这个小鬼,此时居然想不起陈七的名字来,微微迟疑,便随口叫了一声小兄弟,这女人也不避嫌,拉着陈七便走。
陈七欲待挣扎,但是李媚媚手上传来的劲道奇大,饶是他也有三四百斤臂力,还是被李媚媚拉着,身不由己的跟着走了。
陈七暗暗叫苦,心道:“这个女人可不是什么好来路,她究竟要拉我去做什么?不拘是做什么,总之不是好事……只是,这女人的武功好高,我根本挣脱不得。怪不得二当家说她的武功比大寨主也不差往来。”
李媚媚拉了陈七,居然折返他刚才出来的那座酒楼。她显是在鄱阳府大有名头,才一踏入这间酒楼,掌柜和几个伙计就匆忙迎接出来,言语中许多客气,口口声声称呼三夫人,不知有多么尊敬。尤其是那掌柜的看陈七和李媚媚一起归来,不由得暗暗抹了一把冷汗,心道:“亏得俺知趣,没有跟这个少年争持,早知道他是三夫人养下的人,我该多讨好几分才是。”
李媚媚对这些人,便是另外一副姿态,只是淡淡的应答几句,便问起了刚才上楼的那两个年轻人。酒楼掌柜不敢隐瞒,当下便把李媚媚和陈七一起送到楼上雅座,特意在门外吆喝了一声:“竹枝帮三夫人到了。”里面一把清脆悦耳的,又略显有些稚嫩的声音喝道:“那就让她进来罢,我们等她就久了,什么三夫人,居然这么大的架子。”
陈七顿时心惊,暗道:“竹枝帮跟本郡的太守都有勾搭,势力何等之大,这小子居然也不放在眼里,不知是什么来路,居然嚣张若此。”
李媚媚被人如此当面呼喝,却并不着恼,轻轻笑了一声,昂然走了进去,见到那个白衣少年和青袍年轻人,盈盈一礼,竟然自居下位,浅笑说道:“李媚媚让万大小姐和晴雨剑任姑娘久等,实在罪该万死,还望两位姑娘看在媚媚认罪的态度还算端正,就绕过了这次罢。”
陈七悄然在李媚媚身后一站,此时他已经明白,这两人的来路甚大,李媚媚口称“他们”为两位姑娘,陈七暗暗瞧了几眼,心底却道:“这两人虽然有些胭脂气,但是相貌并不柔美,难道我猜错,这不是两个娘娘腔,却是两个男人婆?”
被李媚媚称作万大小姐的那个白衣少年,嘿然一笑道:“这些虚文就免了罢,没有足够的借口,我也动不得你李媚媚。我们这次来,跟王师君分作两路,他是公私兼备,我们却是为了公事儿而来。着你们竹枝帮打听的那人,可有线索了?”
李媚媚轻笑一声说道:“灵峤仙派的那个小美人,就在鄱阳府城向南七百里的铸印山中潜修,只要人手足够,擒捉了她并不难。只是……”
万大小姐喝道:“有什么只是,你们这些江湖帮会,根本没资格提甚条件。不过你也放心,若是你能把这件事儿做好了,魏公公答应过了,可以让你们投效朝廷,去别处做武官。再也不用操持这些贱业,也不用担心灵峤仙派来寻仇。”
李媚媚似是这才放下了心事,态度越发恭谨起来,她们商议了几句,李媚媚就带了陈七告辞。从始至终,这三人都没理会他,显然对这等小人物,就算多看一眼,也觉得高抬,态度之倨傲,当真称得上“盛气凌人”四个字。
陈七到不计较这个,只是对万大小姐和李媚媚的对话颇有些兴趣,待得跟随李媚媚走出了酒楼,便忍不住问道:“三帮主,这位万大小姐是什么人?怎么气盛若此?”
李媚媚嫣然一笑,媚态横生,压低了声音,把樱唇凑在陈七的耳边,吃吃笑着说道:“你这可就没见识了,这位万大小姐乃是镇国太师万宵古的独生孙女,将来注定要当本朝皇妃的女人,能见她一面,你可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尽管……你瞧的不是她的真面目。”
十、童子鸡·狐狸精
“镇国太师万宵古的独生孙女?”
陈七虽然猜测万大小姐来历不凡,却也没有想到,居然有这般大的来头。可怜陈七做山贼的出身,倒也并不晓得镇国太师是什么品级的官位,但听着如此官职也颇趁头,更兼李媚媚还说这个万大小姐将来要做皇妃,这个来头可就更大了。
陈七呵呵一笑,心底却自想道:“大寨主平时也抢些官家夫人小姐,但那些女人怎比得上未来皇妃地位尊贵。我陈大当家就该抢这种女人来做压寨夫人,饶是她气盛,一顿皮鞭乱抽下去,也都乖乖的猫儿相似。就是她这相貌,也太男人了些……对了三帮主不是说这非是她的本来面目,莫非有什么法术能变化了容貌?这般说来,这两个女人本领怕也是不凡……”
陈七虽然立志做个大寨主般的豪杰,抢无数金银,大批的女人,却并不是色欲熏心之辈,只是耳濡目染,总觉得这般才快活,便照此憧憬罢了。当他定下了心神,略略一想,就推敲出来一些隐秘的事情。心中对万大小姐和那个什么晴雨剑任姑娘,也暗暗加了几分警惕。
李媚媚见陈七做沉吟状,便笑嘻嘻的说道:“你想要见这位万大小姐的真脸目倒也容易,只要让姐姐高兴,便给你寻摸一个机会。小色鬼,姐姐可不怕告诉你,那位晴雨剑姓任的女子,可也是个千娇百媚的大美女,只是性子太冷,又爱做男装,外人根本不知她的美色。”
陈七额头见汗,心道:“你把我陈大当家当作什么人?随便见了一个女子,就要乱抢回去么?怎么都要挑挑拣拣,选好的才抢。”
李媚媚也不管陈七在想什么,也不放他走,就是拉着他,三转两转就到了一间小院落门前。这间院落只有七八间房舍,一个不算大的天井,只是地点清幽,房舍也造的颇雅致。李媚媚推门而入,显得甚是熟悉这里,她一把拉住陈七,吃吃笑着把这个小贼头带进了里面,眼睛媚的都似要滴出水来,身子也在陈七左右挨挨擦擦,不时耳语几句,也不说甚么要紧的话,就是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谈。
陈七是何等乖觉的人物?李媚媚如此作派,登时让他明白,心中暗道:“果然我陈大当家法眼无错,这女子水性杨花,骚*媚入骨,行为浪荡,极容易兜搭。既然她贴上来,咱也就顺水推舟了罢,可怜我陈大当家在天马山,也只有两个老妇,还未尝过男女滋味。”
李媚媚虽然年长,但是长年习武,故而身子轻盈,兼之熟透了妇人,自有许多好处,陈七这种少年,根本经不得拨弄。
两人从院门进来,还是身子相挨,到了中庭就双手相挽,进得屋中时已搂搂抱抱,最后却是一起滚落床上。
陈七一双手到处乱摸,管他高山溪谷,雪股翘臀,正得趣儿间,忽然听得院子中犹如一叶飘落,一个男子声音响起,淫笑道:“媚儿,媚儿,我来也!”
陈七听得这声音陌生,正思忖间,身上就是一麻,被李媚媚点了不知什么穴道。李媚媚手脚极快,悄没声息的便把陈七和他脱掉了衣衫鞋子一起掷入了床底,等得外面的那个男人进来,李媚媚早已经衣裙完整,好整以暇的正自坐在床上,手里拎着一个酒壶,宛似独斟自饮,眉眼迷离的俏模样,让外面新来的那个男子忍耐不得,立刻就乱嚷着乖乖,宝贝儿,心肝,纵深扑上床来。
陈七大叹倒霉,也不耐去听两个奸夫淫妇的淫*声浪词,只是沉了心思,运转太上化龙诀,想要解开被李媚媚点的学道。
陈七学的是外门功夫,并不懂得点穴,甚至也不知道,自己被李媚媚点了哪几处学道。但是太上化龙诀奥妙非凡,陈七才自运转这心法,就感觉到一股暖流,在丹田中游走出来,在体内经脉中绕了一圈,便自全身一震,恢复了行动之力,这个时候,陈七才安心许多。
此时床上两人已经翻云覆雨起来,陈七除了肚内破口大骂,也好奇心起,听李媚媚和那个男人床间乱语,李媚媚称呼那人二帮主,心里顿时了然,暗道一声:“原来是竹枝帮的二帮主,怪不得李媚媚把我塞入床底。若是陆浩之闯进来,说不定就大大方方的把我们天马山的两大贼头双飞了。”
陈七心思乱转一会儿,知道此时不合出去,故而便借着这点空闲,干脆修炼起太上化龙诀来。
自从记载有太上化龙诀的那页金书上,显出真龙窍穴图来,陈七修炼这口诀就有了方向。他才把第二处窍穴会阴打通,还在努力温养的阶段,故而一进入了修炼的境界,便呼吸绵长,细不可闻,随着一呼一吸,丹田内的真龙劲气也一点一滴的增厚。
丹田中的真气积聚到了某一程度,便转而流入窍穴会阴,陈七这一修炼,便不关心床上两对男女的动作如何生猛火爆,换了几次体位,叫唤的怎生淫浪。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丹田内的真龙劲一抖,丹田和会阴两处窍穴的真气连贯起来,生出一股犹如旋风般的钻劲,猛然一冲,便把尾椎上的秘窍打通。
陈七却是不知,真龙窍穴图最为关键的便是尾椎上的这处秘窍,这处秘窍乃是真龙变化的起始。这处窍穴一打通,人身便开始渐渐变化,陈七只觉得尾椎上好像被人抽了一把,整条脊椎都变得又酸又麻,全身都没了力气,正在此时忽然眼前一亮,却是李媚媚不知何时已经把人送走,将他又拎了出来。
李媚媚见陈七全身依旧僵硬,动弹不得,不知这小子在床底已经有了另外一番际遇,只道是穴道被点太久,气血活络不开。她一面帮陈七推宫活血,一面笑吟吟的说道:“是你这个小贼没艳福,可埋怨不得姐姐。今日姐姐也乏了,便不留你在家,一会儿活动开手脚,就自己回去罢。”
陈七修习太上化龙诀,无师自通,修炼的颇有几分莽撞,这一次强行重开了尾椎上的秘窍,一个不好就是走火入魔,全身瘫痪的下场,但是给李媚媚全身揉捏,还运用内力帮他活血,等若帮陈七渡过了一个大难关,此后的修行之途,很长一段都可以坦坦荡荡,没有滞碍。
陈七也不知道这些,只觉得李媚媚一双手揉捏上来,说不出的舒服,心底也颇享受。他乃是山贼出身,女子的贞洁并不放在心里,只是被塞在床下,听了许久的活春*宫,颇有些憋闷。他嘿嘿一笑,也不多说什么,待得体内气血活络开,试着活动手脚,见已然没有酸麻之意,便翻身一跃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