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通和尚虽然在暗暗叫苦,但是听得那声长啸忽然听了下来,也是心头松动,暗忖道:“我们总是没甚根基,佛门弟子应该处处与人为善,智冠师弟却如此强硬,跟人斗法一场,虽然他也不是故意,但只怕呆会还有麻烦。”
陈七跟那位大将军斗法一场,万大小姐却再也没有声音,就连去送两口飞剑的老管家也不在出来。似乎万府就忘记了还有这么两个被请来的和尚。
陈七颠来倒去,把《龙象金刚经》也不知念诵了多少遍,在大将军的千军万马破阵啸激励之下,他体内第八重,第九重《龙象金刚经》又再度炼成,此刻他的肉身强横,比之前又增强了数分,不提真龙变化的影响,光是这金刚真身,就有相当于寻常防御类的一阶法器般强横。
佛门的法术,最善防御,这在金刚真身和金刚三昧法,都是防御的法术,只是一个偏重淬炼肉身,一个偏重与法力防御。陈七参悟透了金刚真身,那金刚三昧法的威力,也自略有增长。陈七直到体内法力圆转无碍,纯熟老辣,可以如铁骨功一般运使,这才停住了念诵经文。
此时他神清气爽,身体通泰,诸窍贯通,不知有多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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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五十四、混煞之法
比起小贼头的身心巨爽来,智通的脸色可要难看的多,他正要跟陈七分说两句,陈七已经提气开口道:“今日念经已足,智冠和师兄便回去了,下次若是太师府还有需要,便来圣寿万金寺寻我们师兄弟便可。”
陈七气度潇洒的当胸一礼,也不管老管家有无话说,嘻嘻一笑,伸足轻踏,便缩地与数丈之外,智通慢了片刻,连忙大步扯开,跟了上去。只是他功力虽然也不凡,却不通步步生莲神足通,任是如何奋力,也追不近距离。
陈七炼成佛门三识,耳目聪明,非是寻常可比,早就听到那个大将军的言语,心中暗忖道:“管他是什么来路,他想要杀我,就跟他打过一场。我新近修成的金刚真身,比铁骨功可要厉害,配合步步生莲神足通,倒也不惧此人。”
陈七早就查看过这位大将军的实力,似乎也只是凝煞的层次,只是法力有些古怪罢了。炼罡境界的修士,能够御遁飞行,陈七的步步生莲神足通虽然也不慢,但未到踏莲的境界,就升空不得,总是要处于劣势。
但是凝煞的炼气士,最多也不过能驾风,驾风的速度可就比御遁飞行慢的太多,一日夜最多也不过能行一千余里。比他的步步生莲神足通慢上许多,纵然能够驾风升空,也飞不太高,总还有的争斗。
陈七经过此一番领悟,步步生莲神足通又有进境,能把数十步化为一步,只是须臾就走出了太师府门外。他出了太师府,不但不继续走远,反而好整以暇的住了脚步,过不得片刻,就听得一声雷吼,一个身高破丈的粗豪汉子,猛然从太师府中跃出,掌中一杆两刃戟枪随手一抖,便有碗大一朵枪花,直奔陈七的面门。
“若是比拼法术也就罢了,跟我斗武艺,那是找死。”
陈七也不闪避,运起新领悟的金刚真身,猛然一拳轰出,正中这名粗豪大汉的两刃戟枪锋锐,他的武艺也到了先天之境,体内的真气强横豪霸,甚至有信心跟炼就罡气之辈比拼雄浑,所以这第一击,就用上了硬扎的功夫,死拼一记。
拳头和两刃戟枪交拼,陈七只觉得这人的戟枪上,有数股极端诡异的真气,杂糅在一起,生出十分恐怖的破坏力。竟然把他护身的金刚真劲破去,一直攻入了经脉窍穴之中。若是换了别人,被他人的真气攻入体内,十成十就是个死了。但是陈七却怡然不惧,只把一股玄黄之气调动,便轻易吞噬了这人诡异真气。要论霸道,世上没有一种真气,能超出玄黄之气,就算太秽黑光法修成的黑光真气,亦要受这一股玄黄之气的克制。
本来这名大汉,以为自己一出手,必然能破去陈七的护身真气,心道:“我的混煞之法,修成的武道真气,非是任何一种法术能抵御,除非他拉开距离,用法术远远攻我。但这贼秃居然跟我还想拼斗武艺,那是活活找死了。”
当戟枪和陈七的拳头硬拼,这名大汉虽然也诧异这“小贼秃”的肉身之强横,就连自己戟枪都刺不破其肌肤,撞不碎其指骨,但当他的强横真气传入陈七体内时,仍旧以为自家稳操胜券。但是当他瞧到陈七脸上微微露出轻蔑的笑容,戟枪上就忽然传来,极端强横的反震之力。
两人看起来,不过是互相硬拼一记,然后各自推开,但是心里却都肚明,知道对方果然了得,有些本事。
陈七个这名大汉拼过了一招,才明白,此人非是道术之士,而是武艺超凡脱俗。寻常武者最多也不过练通周身窍穴,人称大地游仙,再上一步,感悟天地气机,踏入先天之境,便可号为武圣人了。但是武者天生有短处,绝不能凭了自己真气,凝煞炼罡,所以先天之境,就已经武者的极限,再无可能进步。
可这名大汉,不知得了什么奇遇,居然凝练了煞气,虽然他凝练的煞气驳杂不堪,似乎是吸摄了一些不成气候的地煞阴脉,强行拼凑一起,勉强修成,但居然也十分强横。
这一界地煞阴脉虽然差不多消失了,但是也因为某种原因,比如说某地死了甚多人,积累怨气,经过某种缘故,转为一种地煞,恶客这点地煞连正常凝煞所需的煞气的千分之一也都还不到。根本就不够寻常使用。
陈七暗暗心惊道:“莫不是这人寻了无数处,这等心生的地煞之地,混杂一起修炼?世上哪有这种事儿?我只听说凝煞时,只能凝练一种煞气,从未听说有人能够凝煞两种以上。可这厮凝煞的种类,七八种都有了,真个是找死去……”
陈七心头如此震骇,这个大汉亦复如此,他被陈七的拳头上反震之力,逼的退开数步,亦是暗忖道:“我这从上古时传下的混煞之法,极端强横,已经算是这一界,唯一能够利用地煞阴脉的法门。我千辛万苦,寻了十一处地煞阴脉,也才勉强修成的三分火候,但纵横杀场已经是绝世无敌,就算遇上炼气士,也往往能战而胜之。这小贼秃倒是好本事,居然能把我混煞之法化解……”
这名大汉,少年时得逢奇遇,学成了早就师传的混煞之法,不但把一身武艺修炼到了绝顶,更凭着混煞之法,在突破先天境界后,开始凝练煞气。但是这一界的地煞阴脉枯竭,勉强寻到一些新生的地煞阴脉,也都微弱无比,他汲取了十来处,也不足修炼混煞之法的。但是凭了他的武艺和天生神力,投靠了朝廷,居然从最低的小兵做起,渐渐做到了现在神武大将军的位子,实是百战沙场里和血打滚过来。
也因为他这般经历,又是统兵的大将,这才不甚把当朝的镇国太师放在眼里。同时也目空一切,在长街上肆意杀人,也觉得理所当然。
这名大汉虽然略觉陈七的法力有些古怪,但是仗着自己武艺惊人,已经通神,仍旧低喝一声,叫道:“你这贼秃,刚才让你住口不肯,现在你家李武吉爷爷,就让你此生都不必再念半句经文了。”李武吉大吼一声,掌中两刃戟枪绽放千百枪影,兜头就把陈七夹裹了进去。
陈七自持力大,肉身强横,寸步也不肯退,双拳连续轰出,跟李武吉这位神武大将军招招抢攻,拳头和两刃戟枪刹那间已经硬拼了数十下,开始李武吉拼了枪法精妙,武技惊人,还能借势化力,卸劲避让。但是随着陈七渐渐打出精神来,一拳重过一拳,李武吉登时觉得吃力起来。
要知道,陈七的武艺,只是做山贼时学的,原本并不算高明。铁骨功也只是外家硬功,应敌的招数也只算寻常。后来他几经磨练,自家领悟了许多武艺上的妙用,但毕竟陈七也算的正经的炼气士,少有跟人挥拳踢脚,还是都法术的多。
所以在一开始,陈七的拳法有些不如李武吉的枪法,但是这小贼头道心已经突破至第二重境界,道心突破,对控制身体,拳脚,法力,全有帮助。在加上陈七平时也有许多领悟,拳法渐渐返璞归真,也趋于佳妙,把在招数上的缺憾,一一补全。
两人在太师府前这一场争斗,打的飞沙走石,天昏地暗。陈七渐渐焦躁起来,暗忖道:“若不是只能用三分力,我用上什么法术,也把这粗俗的货色弄死了。只恨现在只有佛门小神通和拳脚功夫可用。却偏偏遇上一个,也精通武艺的对手。也罢,我倒要试试看,佛门的步步生莲神足通和武艺结合起来,可有许多神妙。”
陈七刚开始只用了寻常步法,待得见这人武艺确实出众,一杆两刃戟枪出神入化,又有一股诡异的混煞之气,这小贼头便脚下一错,身法变幻,忽然从原地消失。
步步生莲神足通并无挪移虚空之妙,只是陈七把数十步化为一步,速度太快,在旁人眼里,就如忽然消失一般。李武吉心头一震,他也是身经百战,忙把两刃戟枪收回,猛然狂舞了一个遍体枪花,预防了陈七偷袭。但是这小贼头连步步生莲神足通都用上了,如何容得对手继续放肆?
虽然李武吉的枪法出神入化,已经臻至极高境界,通身无一处破绽。但是陈七又哪里跟他按理出牌?他一捏法诀,金刚三昧法凝聚的孔雀大明王虚影就扑了出去,同时一声低喝,用上了天龙禅唱法门。
李武吉忽然感觉有敌人从头上来袭,忙把全身力气都集中在大枪之上,反手上撩,用上了他枪法中最精妙的一式。但是孔雀大明王只是金刚三昧法这门小神通凝聚出来的虚影,哪里有什么要害了?只是一瞬间,孔雀大明王就被李武吉的两刃戟枪穿了不知道多少个透明窟窿,但是这位护法明王,仍旧合身扑下,把李武吉冲一个踉跄。
与此同时,陈七的天龙禅唱所发的喝吼之声,也贯入了李武吉的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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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五十五、谁做主持
李武吉亦精通音杀之术,他的千军万马破阵啸亦是此中妙法,但是比起天龙禅唱来,千军万马破阵啸就显得十分粗陋。陈七这一记佛音贯脑,当即震的李武吉全身一震,真气都散了开来,接下来,他就看到一个泛着淡金光芒的拳头,由小变大,此一刻,李武吉的眼神里,透出的只是凶厉和暴虐,半点也无即将被人一拳轰爆头颅的胆怯。
陈七还未得手,已经知道,李武吉绝对抵挡不了自己这一拳,因为他的真气已经提聚不起来,任何如何谷爆潜力,都没得用处。但就在陈七这一拳,就要把李武吉击毙的当,智通和尚已经追赶了出来,吓得连忙合身一扑,保住了李武吉,大叫道:“师弟手下留情,千万莫要如此鲁莽。”
陈七嘿然一笑,这一拳终究没能彻底打下去。智通知道自己的法力不及陈七,直接用身体来挡陈七的拳头。小贼头并不介意,把李武吉轰爆,但是却不想也把智通绕上,他低声宣了一句佛号,收回拳头之后,便一脸肃穆,对智通和尚说道:“师兄何须如此?小弟也是佛门弟子,如何会胡乱杀生。”
被智通和尚压在身下的李武吉,气的破口大骂道:“你这贼秃还不杀生?刚才你那一拳,就是要置我于死地。瞧你浑身杀气,手上至少也过百条性命了,还假惺惺的装什么慈悲?”
李武吉常年厮杀,对杀气分外敏感,陈七刚才确实有了杀心,他平生杀人或者还未破百,但是击杀的阴河妖兵,却破数千都有,肃杀之气,确实不输寻常杀场宿将,被李武吉感应出来也不奇怪。
但陈七何等样人?他双掌合十,说不出来的慈眉善目,只是装作无辜的样子,低声念了几句佛号,说道:“大将军说笑了,小僧的师兄弟们都可以作证,我平生确实未曾伤过半条性命,什么杀气云云,定是将军刚才跟我打斗的兴致太高,以至出现错觉。”
李武吉破口大骂,哪里听得陈七这般颠倒黑白,但是当陈七冷眼瞧去,眼神中不带半分人类情感,这位勇猛无双的神武大将军,也不禁背后有些冷汗。暗暗忖道:“这个和尚如此凶残,只怕……未必是人类出身,难不成是什么特别凶狠的妖物?我平生所见人类,凶过我的几乎没有,这小贼秃如此凶狠,只怕真个不是人来的……”
李武吉骂了几句,摄于陈七的杀气,也只有住了嘴,气愤的看着这两个贼秃,心中盘算许多,一时也不得个准主意,该如何发泄这一股火气。
便自此时,万宵古缓步从太师府中走了出来,这位镇国太师看似走的极慢,有安步当车的作派,但是只走了三步,就跨过了数十丈距离,步法之奇异,跟陈七的步步生莲神足通,有异曲同工之妙。这位镇国太师,含笑说道:“大将军,既然两家不打不相识,何不在舍下畅饮几杯?智通和智冠大师,乃是我亲自请来,给小孙女念经,平复心境的,亦算是我万府贵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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