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胖子晃晃悠悠地走过来,手上拿着一个干净的白帕子,捂住鼻子,一脸嫌弃的表情。
这个人便是新君的叔叔了,看着地上的尸体,唉声叹气,“是不是又要吃败仗啦?易大人啊,我侄儿可是把王都一多半的兵力都派给你了,这套赤红甲也是专门从国库里提出来的,人死也就死了,还把宝贝战甲给毁了,怎么选了个酒囊饭袋……”
“闭嘴!”易阳大吼起来,“如果败了,那么我们在场的人谁都别想走,他叫盖隆,是我的兄弟,不是酒囊饭袋!你还不配诋毁他,在战场上你没有官职,只是一个随军的卒子,再敢多一句嘴,我就叫人压你上阵地,真刀真枪地去拼!”
“好你个……”大胖子顿时就要翻脸。
“我弟弟不会说话。”一个鹰钩鼻气质阴冷的男人走了过来,“易大人何必跟他这种没上过战场的人斤斤计较呢。我们相信会赢的,所有牺牲的人都会值得,我们就不再这里打扰你了。”
鹰钩鼻男子扯着胖子走远了。
易阳强压着心里的怒气,旁边人忍不住小声道:“如果败了,属下干脆把这几个家伙给宰了吧,留着也是祸害。”
“罢了,杀几个废物有什么意义?派人把阿隆的尸身妥善安置好,送一笔钱去家里,只要我还活着一天,那么就要给我的兄弟们收尸、善后。”
澜江下游。
水面上不时飘下几具尸体,战场在大江上游区域,这里相对安逸。浪花翻涌,时不时从水里钻出个头很大的水系魔兽,一嘴咬住尸体拖入水中。
萧姚站在岸边,出神地眺望着江面,仿佛一座石雕一样,几十分钟了都从走一步。
江面终于驶出了一支竹筏,有人划着水御风而来,不见手臂使力,筏子的速度却快的不可思议。
这里水流很急,魔兽出没频繁,但这只竹筏却横着切断了水流,别说魔兽了,连鱼虾都不见一只。
竹筏很快驶到了浅水地带,撑筏的人把竹筏随手一抛,纵身飞起,踩着筏落到了岸上,全身上下滴水未沾。
“你终于来了。”萧姚凝视着对面的老人,淡淡地说道。
“来了。在澜江便一别几十栽,再见之期刚刚好,不算早也不算迟,我这个老骨头还能打的动,很好很好。”
“你可是老很多了,不知道身手有没有退步。”萧姚道,“你收的那几个弟子,我已经见到了,还不错,看在你的面子上,我饶了他们一死。”
“若是换做是几十年前的你,他们绝不可能还活着。你心里的戾气,我已经看不到了,你在北域的事情,我也听人说了一些,这些年起起伏伏,有精彩更有遗憾,看到你现在的模样,我很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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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情假意的客套话就不必说了吧,当年,你在这里拦下我,不忍杀我,反而让我刺了你一枪。现在,你老了,我不占你的便宜,我来之前已经服用了秘药,功力被削去了三成,在故土也就只有你可以让我施展全力去对付。”
“这又是何必呢?如果你赢了,不是胜在功力上,而是胜在悟性上,既然你等了这么多年,那我们就开始吧。”老人从身后把捆绑的黑布解开,握住了银枪,“为了王室存亡,我只能在这里先杀你,再去杀秦冲,你也必须保证剑盟的胜利,在这里杀死我。我的好徒儿,让师父看一看这么多年的磨难,让你的武功究竟走到了哪一步,我一直都在期待!”
“老东西,你不会失望的。”萧姚手持长枪,两人的马步包括起手式都一模一样,“我会让你含笑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