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知道上瘾之后再想戒掉不容易,他自己就是完全靠一口气撑着,想抽的时候只能拼命嚼口香糖,叶怀宁这样,还得循序渐进慢慢来。
“你现在一天抽几根?”
季饶帮他点燃烟递过去,顺嘴问。
叶怀宁坐回床中靠在身后墙上,慢吞吞地吐出一口烟,想了想,说:“两三根吧,不记得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抽的,他也不记得了,以前很讨厌这个味,现在习惯了反而戒不掉也不怎么想戒掉。
“抽这么凶做什么,以后最多每天一根。”季饶直接替他做决定。
叶怀宁斜眼过去,眼神略微凶狠:“你管不着。”
季饶摇了摇头,靠回床头没跟他计较,无聊地划拨起手中打火机。
安静片刻,叶怀宁的目光落向他的打火机,嘴里咬着烟头轻嗤:“都这么旧了,还留着做什么?不是有人给你送过新的吗?”
啪一声,火苗熄灭。
季饶抬眼,看向叶怀宁。
他说:“还给他了,我没要。”
叶怀宁仰头,后脑勺轻叩身后墙壁,在吞云吐雾间哂笑:“当时不是收了?还想两个一起要吧?你用得过来吗?要不你把这个还我,去找他要他那个吧,他说不定还乐意给你。”
季饶看他手里的烟快要烧到手指,跪起身,从他指间把烟顺走,碾灭在桌上的烟灰缸里。
“抽完了。”
叶怀宁面色一沉,刚要发作,季饶欺身过去,双手撑在他身体两侧,没有靠太近,黑沉深邃的双眼直勾勾地看着他。
叶怀宁依旧靠在墙上,冷眼回视,没有避让。
alpha信息素的味道若有似无萦绕在鼻尖,让叶怀宁本能地呼吸不稳,即使这样他也半步不让,在与季饶的无声较劲中不肯落下风。
最后季饶盯着他的眼睛,认真说:“我就要你的这个。”
叶怀宁终于转开眼:“……不知所谓。”
季饶若无其事地退回去,从桌子抽屉里翻出副扑克,手指灵活地洗牌:“反正无聊,我陪你打牌吧。”
叶怀宁的脸色有些僵,显然上回在海岛三人斗地主的情形依旧让他耿耿于怀。
季饶抬眼笑问他:“想玩什么?”
叶怀宁不答。
季饶想了想,说:“那就玩最简单的,抽乌龟。”
不给叶怀宁反对的机会,季饶已经动作迅速地开始分牌,叶怀宁懒得说了,慢吞吞地拿起自己那副牌,一对一对往下扔对子,最后手里还剩下七八张。
季饶一弹手中扑克,伸到叶怀宁面前,示意他:“让你先。”
叶怀宁顺手抽了最靠边的那张。
往下扔牌时他有些心不在焉,无端地想起从前,难得季饶不用工作的夜晚,他们大多数时候都在做爱,好像除了这个,他和季饶单独相处时就没别的事情可干,也只有做这一件事时,季饶会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
这人现在倒是变了很多,比以前更有耐性了,就是不知道这样的耐性,能持续到几时。
“怀宁,别走神。”
季饶出声提醒,牌从叶怀宁手中抽走,他再把自己的牌送到叶怀宁面前,示意他继续。
叶怀宁顺手又抽了一张,一来一往,季饶手中很快只剩下最后三张牌,叶怀宁手里是两张。
季饶变换了手中扑克牌的顺序,让叶怀宁继续,叶怀宁抽走当中那张,手中的牌成了三张,没有对子。
季饶笑笑说:“怀宁,这下机会到我这边了。”
叶怀宁不耐皱眉:“别废话,动作快点。”
季饶随意抽了他手中最左边那张,刚被抽走的那张牌又抽了回来。
轮到叶怀宁。
这样过了七八轮,始终是同一张牌在俩人手中轮换。
叶怀宁彻底不耐烦,又一次抽到相同的黑桃二,他直接抢了季饶手中另外两张牌,甩到床上,三张一模一样的牌,全是黑桃二。
季饶伸手去捂已经来不及,叶怀宁阴下脸,仔细对比所有的牌,发现那三张黑桃二背面都做了标记,难怪他每次从这个混蛋手里抽到的都是黑桃二,他手里的那张也能准确被抽走。
这么抽下去,再抽一百次这盘牌都结束不了。
“你无聊不无聊?耍着我玩有意思吗?”
叶怀宁气不打一处来,顺手抓起一大把牌扔季饶脸上去,扑克牌洋洋洒洒而下,床上地上到处都是。
季饶主动认错:“别生气了,跟你开个玩笑而已。”
“你觉得好玩?”叶怀宁冷下声音。
“我错了,我认罚,刚才说好了,输的人是乌龟,我自愿认输,我是大王八。”
季饶双手举过头顶,做投降状,一再讨饶。
叶怀宁见状更加生气,扑上去用力将人按住,一拳一拳往他身上砸。
拳拳到肉,叶怀宁气红了眼,他忍了好几天了,来这个地方碰到这人后积压起的憋屈终于一股脑发泄出来,发了狠地往季饶身上宣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