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页(1 / 1)

陆英看见了。偶尔是一位,偶尔是两位,绝不是阿魏所说的警察。

是良叔他们的人。

第八天清晨,陆英看着天花板,说:“再这样下去他们会找到我们的。”

阿魏没有接腔。他决定在所停留的小镇多待一天,说得买一些必需品。

陆英留在房间,门被阿魏从外面上了锁。

墙上扑了灰的挂钟分钟“一嗒一嗒”地转动,时针指向两点。

阿魏还没有回来。

陆英待不下去了,用台灯底座砸坏简易的锁,走出房间。

阳光灿烂,天蓝得像一湾海峡,南方雨季的天气很难有这样的好天气。

陆英站在通往门厅的楼道口,看见发黄的透明胶质挡风帘,门两旁的绿植盆栽,红的斑驳的门框,暗红的脏兮兮的地毯。

看见马路牙子上一辆车开过,然后看见对街的店走出两位抹油头的男人。半空中忽然溅起一道血迹,像巨大钢笔甩出的猩红色的墨。

“阿魏!”陆英跑下楼梯,险些踏空。

阿魏手握刀柄,刀尖滴血。他转过身来,含着笑说:“我说到做到,不会骗你。”

仿佛天地在一刹那昏暗下来。

她隐约感觉到有什么被她毁灭了。

深夜,警笛声响起又消失。公路旁的芦苇丛黑黢黢的,只有蝈蝈在叫。

“他们看不见我们。”阿魏抱着陆英,蜷缩在芦苇丛里。

陆英双手蒙住脸,她以为会自己崩溃大哭,却只是在平缓呼吸后冷静地说:“点解这么做?”

“甩不掉他们,只有这么做。”

“不怕坐监?他们是警——”

“不是。”

陆英怔愣住了,他发现什么了?

阿魏接着说:“这两个应该是班长找来的,来找我的。”

陆英并没有感到放松,反而觉得失落。她其实想要告诉他一切,出发之前就想要说,但……她害怕被他发现一切都是欺骗。

要怎么告诉他?

愧疚占据了她的心,愈想愈煎熬。

过了会儿,陆英转过身去,问:“你想和我接吻吗?”

“陆英?”阿魏几乎快要控制不住去触碰她,但还是克制着。

陆英半撑起身,散落的长发垂下来,“你那天说的‘好’。”

“……我不想你后悔。”

陆英点头,什么也没说,半跪在他身侧。她顿了顿,决绝地把手搭在他的裤腰纽扣上。

阿魏一下握住了她的手,“你想做乜啊?”

“不好吗?我以为男人都喜欢这样。”

“点解?”

陆英不愿去看阿魏的眼睛,但阿魏坐了起来,捏住她的下颌,迫使她看他。他愠怒地说:“啊?你讲啊!”

“我想要这么做,得唔得?我钟意你,得唔得?”

不等回应,陆英摆脱钳制,只管解开纽扣与拉链,然后低下头去。

像画片上的那样做,像吃一整个苹果,打开,深入。

像向它告解罪恶,用最虔诚的姿态。

在被温暖裹住的那一瞬间,阿魏整个人就完全僵住了,是躯壳僵住,而躯壳里有千万个灵魂在叫喊、在敲打。

是想象完全无法比拟的,真实。

陆英重复着深入浅出,不小心勾了一下舌尖,发现阿魏握紧了一撮芦苇的根,她意识到什么,开始探索。

阿魏拽起她的发根,猛地翻过身去,撑在上面。

“把我变成你的?”他看着她,如渴血的狼。

陆英点头。

吻袭来。

月光蒙蒙的,只看见丛丛的芦苇积压在一起。似乎变成蚂蚁一般大小,她攀上芦苇枝节,又掉入泥土地。刹那,撞进来,顶入。陆英咬着阿魏的肩膀,还是发出了声。

阿魏摸了摸她的脸颊,从额头往后抚去。他不由自主地动作,只想吞没她。

只想吞没她。

陆英握住胸前的十字挂坠,闭上了眼睛。

她知道自己完全背弃了“裴辛夷”。

痛楚与轻盈是同时到来的,尚且食髓知味,一切就结束了。

与单纯受荷尔蒙驱使有一些细微差别,那时她懵懂地以为,这样是讨好为了她不惜一切的阿魏的最好的办法。

她没有意识到自己把这当成了可换取信任或别的什么的筹码。

不该这样的。

少年少女是不知节制的,他们往南行,整夜整夜,没有尽头地在□□里沉沦。

不安、苦痛,所有压抑的情绪只有在这里头释放。

在抵达顶峰那一刻,他们十指扣紧。

有一种共同的错觉,不是在逃亡,而是私奔。

“不会吧,真的不开心?”见裴辛夷不搭话,阮决明笑说,“你告诉我点算?”

还是俱乐部后门的街道,空气里浮动着香烟气味。

裴辛夷掸了掸烟灰,佯装生气地说:“事到如今又讲乜嘢?阮生,放过你我,不要搞得太难堪。”

阮决明知道她在装样子,转身看见几个人从后门走出来。

裴安胥朝阮决明颔首,又惊喜地说:“六妹,你怎么在这里?”

裴辛夷像这才看见他,偏头说:“我来听你四姊是怎么散播关于我的绯闻的。”

裴安胥讪笑一声,显然听说了刚才发生的事。他说:“你不要生气,我已经告知经理,以后四姊不能出现在这里。”

最新小说: 薄荷绿(父女,强制,H) 盒子的暴力(骨科 NP) 最后一次他会答应吗 恋爱百分百% 安念(骨科 1V1) 听掷(赌博文学、群像、NP) 二十八岁初恋 青与蓝(高h 1v1 sm) 苦木长青(女B男A) 抽屉(亲姐弟)
本站公告:点击获取最新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