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虽然头脑是清醒的, 身体却像是化作了一块石头，根本不听他头脑的指挥, 他的眼睛也只能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她慢慢挨近, 整张脸贴在了他的脸上。
她双臂直直地架在他的肩膀上，在他脑后交叠。
她低声絮絮叨叨着什么, 半阖着眼睛，一副似醉非醉的模样。
尹师注视着她，眼中沉淀着难以排遣的贪婪之色。
他从来没有这样渴求过什么, 也不曾生过这样多的贪嗔痴念。
如今, 若是他贪图人间红尘的什么，那也就只有鲜活又神秘的她了。
尹师什么也没有说, 只是安静地看着她。
艾小岫闭着眼睛，微微一笑，低声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尹师笑了笑，声音又轻又柔，“那你说说看，我在想些什么？”
艾小岫一脸调皮, 凑到他耳边, 小声道：“你一定在想，哎呀, 她怎么会这么可爱，这么好看，我好喜欢好喜欢她啊。”
尹师低笑一声，胸膛都在震动, 连带着紧贴着他的艾小岫也在颤。
“是，你说的没错。”
他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子，软着声音道：“我确实一直在想你。”
艾小岫嘟着嘴，“么”的一下亲上了他的唇，“给你一个奖励。”
尹师真是觉得她可爱极了，简直让他心都软了。
两人耳鬓厮磨，絮絮叨叨，说些奇奇怪怪，又觉得很甜蜜的话。
若是几个月前有人告诉尹师，他居然会和一个女子这般相处，他一定打死都不信的。
……
他虚虚环着她，担心她胡乱地拱来拱去会一不小心掉下来。
然而，艾小岫磨磨蹭蹭，居然将手探了进来。
尹师整个人一震，似乎被人一巴掌打在了后脑勺上，脑袋塞满了星星。
他来不及细想，下意识捏住了她的手。
艾小岫一脸不满，“干什么啊，干什么啊，我摸摸自己男人都不行吗？”
自己……男人？！
尹师低着头，“自、自然是可以的，可是，这种事情……总要在洞房花烛夜的时候。”
“嗯？”艾小岫眯起眼睛。
尹师心里惴惴不安，不知道这个总是出其不意的人儿又会说出什么话俩。
艾小岫挺直背脊，努力让自己坐的更加端正。
她双手捧着尹师，让他抬起头，看着自己。
她朝他微微一笑，“难道……我对你就没有吸引力吗？嗯？”
她将尾音卷在舌头里，带着一股令人骨肉发麻的甜腻。
尹师尾椎骨都开始酥麻。
这莫非就是温柔乡？果然是英雄冢，居然让人生不起半点反抗的意图。
他避开她灼热的视线，耳尖红红道：“我是为了你好。”
“毕竟，这种事情……”
他的唇上被抵上了一根手指。
尹师看向她，她歪着头，笑盈盈望着她。
她的唇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温柔柔软。
这种难以克制自己的感觉又来了。
尹师缓缓抬起头，修长的手指插入她的发丝中，撩起她散落的碎发。
他的手指克制地落在她的后脖颈上，缓慢地摩挲着她的脖子后白皙柔软的肉上。
他的手指滚烫，烫的艾小岫缩了缩肩膀，脚趾头都在鞋子里蜷缩起来。
他的指腹并不是柔软的，而是带着些许茧子，这些硬硬的茧子搔过肌肤的时候，总是让她忍不住轻轻颤抖。
艾小岫倒了下去，双手抱住他的腰。
他身上好闻的檀香味道钻进她的发丝中，浸染了她全身。
尹师手指微微颤抖，也伸出双臂，紧紧抱住她。
他克制着，因为这种克制而微微发抖，手臂越来越紧。
两人相拥之处越来越热。
艾小岫小声道：“要不然咱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