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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地牢内,又是那样昏暗潮湿的环境, 还是那俩彪形大汉。
他们一左一右的站着,手上拿着刑具,虎目圆睁, 在灯光下看着有些瘆人。
一位清瘦的中年男子被挂在了刑具架子上,双目紧闭,嘀嗒嘀嗒的往下掉着血液, 看起来命不久矣的模样。
“杜大人。”彭欢笑容满面,看起来很是可亲,“想起来账本放在哪里了吗?”
杜华采一言不发,只是忍受着身上的疼痛。
被沉默以对的彭欢并不生气,只是语气内透着寒意:“杜大人的骨头真硬啊,只是不知道令夫人与令公子的是否有这样的硬气了。”
沉默了一天的杜华采终于睁开眼睛:“阉宦!你不得好死!”
“说什么九千岁!你的狼子野心众人皆知,迟早要死无葬生之地!”
杜华采说得太过激动,咳了几声:“圣上被你蒙蔽,可天下人不会!我的夫人与儿子决不会向你低头!”
这话听得旁边的用刑的人冷汗直冒,看了眼坐在椅子上神色不明的九千岁,他们恨不得直接勒死这位算了!
不会说话就别说话,还要连累别人!
“呵,杜大人真是好魄力。”九千岁冷笑,“好一位忠君爱国的臣子。”
杜华采眼冒火光:“阉宦,你竟然敢动用私刑,等我出去,我必定在圣上面前告你一状!”
彭欢:……
抽了抽嘴角,看着杜华采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傻子。
他能说这位果然是外来的吗?
居然还天真的认为进了千岁府的地牢,还能安然无恙的出去。
“继续吧。”九千岁完全没把他的威胁放在眼中,既然他不配合,那就关到他配合为止。
一旁的俩大汉拿起刑具,继续给杜华采上刑。
杜华采满脸冷汗,面目狰狞,只是他依旧狠狠的瞪着九千岁,要是可以,他想用眼神杀死他!
既然今日问不出什么,九千岁起身,打算明日再来。
临走前,他转身对杜华采道:“等过几日,本督送你们一家团聚。”
!!
“啊啊啊啊!!”杜华采在身后狠狠诅咒,“阉宦你不得好死!”
用刑的俩大汉神经紧绷,在看到九千岁和彭欢都出去了,这位还要骂,直接换了一种刑罚,让他闭嘴。
外头月朗星稀,九千岁踏着如水的月光回到了书房,就见一名身穿黑衣的人蹲在他的书房前,黑衣人旁边的是刚刚外出办事归来的高峰。
高峰正目光炯炯的盯着那位蹲着的黑衣人。
九千岁打量着背对着他,身量矮小的黑衣人:“这位是?”
黑衣人:……
默默蹲在地上,完全不想起来。
“回督主,是林小姐。”
一旁的高峰出言解释,而且他原本面瘫的脸上难得的出现了一丝愧疚。
这让九千岁身后的彭欢新奇的看了他一眼。
要知道自从高峰来到千岁府之后,他还从没有见过他面瘫之外的表情。
“林小姐?”
九千岁饶有兴趣的绕过了高峰,站在了林蓁蓁面前:“怎么?这是见不得人了?”
随着他的靠近,嗅觉灵敏的林蓁蓁闻到了一股子血腥味。
……大晚上的,还这么凶残??
九千岁:“起来吧。”
一直跟着九千岁的彭欢立刻上手扶起了林蓁蓁:“林小姐深夜来千岁府,是……”
彭欢的后半句‘遇到了什么难事了吗’愣是被噎了回去。
瞧见林蓁蓁的模样,九千岁眼中也是掠过了一丝笑意:“这是摔泥潭里去了?”
他眼前的人瞧着可不太好,原本在后边儿看着还好,没什么大碍的样子,但是站在她面前,林蓁蓁一站起来的时候,九千岁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做泥人。
黑色的衣服沾上了泥土,虽然看不大出来,但是林蓁蓁除了衣服上有泥土外,她的手上,脸上也有泥土。
原本白净的脸蛋黑一块白一块的,只有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还算是养眼。
瞧见九千岁了,林蓁蓁很想变成咆哮马,见过建荷花池,建亭子的,谁家建个没什么用的泥潭的啊?!
但是想想面前的这位是谁之后,她忍了忍……
淦!!不忍了!
“你还说!!”林蓁蓁破罐子破摔的抹了一把脸,反正都这样了,还能更丑吗?
“好好儿的千岁府,建什么泥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