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实在诡异,但又有真的在里面,不得不信。
明珠握紧了顾夫人的手,此生回到母亲身边,已经什么都不怕了。
顾夫人自然是什么都听女儿的,看向了顾相宜:“好,过往不再过问,你自己安顿了她去,明珠说容你几日,便留你几日,到时候自己搬出去就是。”
顾相宜当即扯着奶娘跪下谢过,毕竟是养恩十年,她抬眼看见夫人神色,也是垂泪,磕了两个头:“娘,对不起。”
顾夫人别开了目光,牵了明珠的手,才要离开,前院又来了人,说是谢府来人请明珠小姐过府商议先生的配药事。
她连忙应下,与顾夫人作别,奔了大门去。
门口停着谢府的马车,明珠上车了,才想起自己没有披上斗篷,她急着走,也未做停留。到了谢府上,小厮引路,说让她稍等片刻,先去前堂歇息。
到了人家府上,自然听人家的安排,外面天寒,顾明珠双臂抱了一下,加快了些脚步。到了门前,小厮一脸笑意,掀起帘子让她先进去了:“小姐稍等,我们公子这就回来了,先生的配药已经配好了,就是还缺一味引子,一会儿等先生和公子过来,您就知道了。”
明珠嗯了声,走进堂中。
房门一关,屋里顿起一声鸟叫,扑棱扑棱地惊恐声音尖细尖细的,她下意识往里侧走了几步,窗前悬挂着的鸟笼下面,站着红衣少年。
他手里正拿着那只鸟儿,似听着脚步声了,回眸,看见是她了,转过身来。
少年淡漠的脸上,只那双眼睛带着些许兴致瞥着她,他手中鸟儿还挣着翅膀,惊恐地叫着。一时间,有什么在脑海当中一闪而过,莫名地,顾明珠想起了顾相宜说的话来,说什么暴君的……
不过,也只那么一瞬,因那少年只看了她一眼,伸手打开了窗,扬手间,鸟儿重回自由,飞向了天空。
原来是想将鸟儿放走,她差点失笑,真是胡思乱想,卫瑾一小封王,不会为帝,而且,他是个很温柔的人呢。从前她喜欢小动物,小兔子,小鸟儿,小猫小狗的,他遇见的,都会抱回来给她,有一些受伤的,都和她一起救治过呢!
他前生杀迹都在战场上,相伴十年,至少她的记忆,都是温情满满的。
如此一想,那点怀疑也消散了。
上前见礼,只当陌生:“殿下。”
她才在相府换了新裙,本是为见老太太仔细打扮过的,此时少女娇俏,眉眼精致,看起来那颗泪痣也十分动人,少年一身绯衣,看着她,目光微动:“嗯。”
只单单嗯了一声,很轻,不过目光却炙热得很,明珠低着眼帘,自然没有瞧见:“七公子唤我来的,说是我爹的药缺一味引子。”
少年仿若未闻,还定定看着她。
此时房门一动,人还未进门,笑声已到,谢七回来了:“说的没错,现在只差一味药引了,不过明珠小姐不必担忧,此引虽不寻常,但你常见。”
她顿时回头:“什么?”
谢七一身白衣,嫡仙之姿,浅浅笑意,似画中人走出来似的:“药引,那便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卡文差点卡死我,好了,理顺好了,现在大家来猜猜下面的剧情~我去发红包啦!前面四章的红包哟,祝好运!
第28章 今前世今生
“我是药引?”
顾明珠万万没想到, 谢七会说出这番话来,她错愕地看着他走过身边, 立即尾随了他身后,亦步亦趋地:“什么药引?”
谢七到了桌边,请她坐下, 回头再看向卫瑾,让他过来。
卫瑾淡漠地看着他, 不过却还是走了过来,坐了另外一侧,谢七亲自为二人倒茶, 一人面前推了一碗茶。
明珠疑惑地看着他:“七公子有话直说, 我怎么能是药引, 我是什么药引,我能做什么呢?”
少年侧目, 看着她。
谢七站在她们面前, 指尖在桌面点了一点, 笑如春风:“其实简单, 配药的大夫都是殿下为谢家找来的, 所以不归我管, 眼下只要他点头,那才能行,可我与他说了,他偏等你开口呢,你说说, 你是不是药引了?”
明珠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可她看着少年,实在是想不通谢七与他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掺和他们之间的事。
她看向卫瑾,他目光清冽,却无波澜。
登时起身,少女裙摆一转,立即跪了卫瑾的面前:“殿下慈悲,我爹于我而言,是很重要的人,如若能救,做牛做马,任殿下差遣。”
卫瑾未动,只目光更冷,定定盯着她眼底的那颗痣:“本王身边,多的是做牛做马之人,不缺你一个,而且,本王也不慈悲,本就毫无干系的,为何要帮你?”
明珠心中暗暗叹气,毕竟相伴十年,知道他的脾气。
刚才进门的时候遇着他了,她就知道,他的那种掌控一切的心念又起了,绕了一大圈,原来在这里等着她。
她抬眼看着他,卫瑾也低着眼帘,似在等她开口。
一手摸到腰侧锦袋,这就取了下来,顾明珠将锦袋里面的东西都倒了地上,从中拿了一方盒,拿着站了起来,这就送了少年面前来。
“明珠才还想起,曾在秀水镇前的村里与殿下有过一面之缘,彼时我父女救过殿下,殿下曾以信物为托,说若有难处,可到京中相寻。”
卫瑾伸手接过,打开一看,正是自己的耳扣。
他随手放了桌上,再回眸时,眼底已有笑意:“既然如此,那当是本王的人了,谢七,你便帮她一帮。”
谢七在旁拿过耳饰,也是轻笑:“母亲的遗物,这般贵重的东西,你随手送了人,有没有想过,人家随手扔了,看到哪里找去。”
明珠回头,弯腰将自己锦袋里的小东西都收了起来,她耳中听着他们说话,心中却是唏嘘,本来那日被小猫儿一吓,耳扣是掉了地上的。
她原想着,掉就掉了,丢就丢了,今生与他错开,再不相见才好。
可思来想去,到京中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拿着也是个保障,这才费了心力找了回来,好好收起来了。
此时东西还了回去了,她站起身来,再回眸时候,已无谦卑之意:“既然殿下记得,那还请殿下谨记当日诺言,报恩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