楞州是他们的地盘,这话不假,绝对没有夸张成分,他们的老大很牛逼,这话也不假,更没有虚张声势。
所以李舒玄到底怎么想的,要让他们老大去见他,他脸大?
他们虽然只是楞州当地势力的一个小分支,可他们老大也算势力里面排得上号的人物,李舒玄这样说,摆明了是要把他们老大及势力的面子,都按在地上摩擦。机警如他们,很快的嗅出其中战火的味道,其中一个黑衣人,带着几分挑衅意味来提醒他说,“大人,我们老大脾气不好,劝您还是识趣点,把我们给放了,大家没必要闹得这么难看。”
“倘若我不识趣呢?”
双方脸色都很难看,他们一改刚才的表情,恶狠狠的说,“那大人您有种。”
李舒玄到底留下了一个黑衣人,另一个则派去通风报信。
车门再度关上,骨碌碌的车轮声响起,云意才回过神来,她先是缓缓从他掌中抽出手,然后才发觉后背起了层薄薄的汗。
天气虽暖和不少,可她穿的并不厚重。
她是被刚才的场面给吓到的。
云意曾经跟着容修走南闯北,见的人多了之后,看人的眼光便精准许多,比如那两个黑衣人,她能看出来他们不是良善之人,更知道他们说出来的话并不是威胁,正是因为这样,云意才越发的好奇,她觉得李舒玄不该去招惹他们,除非他有别的目的。
她沉吟思索片刻,问,“万一他们老大不来呢?”
“不会不来。”李舒玄回。
白天当着那么多人,他把话说到那份上,只要消息传得够快,相信黄昏之前,整个楞州城都知道他的邀约。
当地势力在楞州没怕过谁,他们若是不来见他,外面都会传他们畏惧了新来的官员。
如此一来,等于说是牺牲他们的威信,给李舒玄未来的管理铺路。
按照他们的一贯尿性,他们最不希望百姓们听官员的。
因此,他们必须来。
云意没有细想深处的缘由,顺着他的话又问,“你不怕吗?”
“不怕。”他说,垂下了视线,“到了,下车吧。”
被他提醒,她才发觉马车确实停了下来,李舒玄在前面带路,他架着拐杖,有了府上家丁的帮忙,下车时的姿态没有那天的狼狈。
他对府上仆人称她是夫人,也一并介绍了小舅子云展,搞得两个人相视一眼,无奈的压了压唇角。
李舒玄的府邸,算得上是相当不错了。
宅子占地面积广,光是园子就有大大小小的几个,整体色调以黑白为主,像是泼墨山水画里走出来一般。
家丁们前后忙碌,把他们的行礼搬进宅子,云展被安排到了秋园。
李舒玄叮嘱他几句后,让他早点洗洗。
等云展及和管家奴仆相继离开,云意才站到他面前,不解的问,“我呢?我住在哪里?”
她路上睡不着,此刻有点困乏,耷拉着眼皮问,看起来没什么精神。
李舒玄抿了抿唇,如果细看,能发现他的耳朵都红了,他没说话,一脸娇羞,搞得云意气更加不解,“嗯?怎么了?”
“你跟我睡。”他说,“我们对外宣称是夫妻,做戏要做全套。”
“???”云意眨眨眼,“所以你要假戏真做?”
“放心,我看不上你。”李舒玄说,“你就在这间房里睡,睡在我旁边,我不会对你动手动脚的。”
云意又眨眨眼,有种对牛弹琴的错觉,他看不看的上她重要吗?重要的是他们怎么就莫名其妙要睡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