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轲?
钟离差点给公孙衍跪了。
什么轲?孟轲啊!
公孙衍口中的呆子,竟然是大名鼎鼎的亚圣孟子……
张仪和公孙衍,算是战国时期鼎鼎大名的贤才,秦公赵驷算是战国时期鼎鼎大名的国君,魏王魏莹算是战国时期鼎鼎大名的败家子。
而这些鼎鼎大名的人,问十个路人,或许有五个知道,又有五个没听说过。
但是若问起孟子,恐怕小学的孩子都听说过,“孔孟之道”这四个字,虽然他们不了解什么是孔孟之道,可绝对耳熟能详。
就是这样一个人,公孙衍竟然说他是……呆子。
钟离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公孙衍。
公孙衍差点被他看毛了。
钟离心里有些奇怪,这个孟子,现在不是应该在齐国么?
孟子是鲁国的贵族后裔,说起来其实挺有意思,孟子的老祖宗并不是什么“好东西”,孟氏的鼻祖是春秋时期鲁国赫赫有名的贵族,“庆父不死鲁难未已”中的“庆父”。
因为庆父排行老大,所以称为“孟”,后来他的后代,就以孟为自己的氏。
孟子算起来,有鲁国的贵族血统,不过因为鲁国的衰弱,孟子的祖先从鲁国迁徙而出,来到了邹国,因此孟子成为了战国时期的邹国人。
孟子的主张是“仁政无敌”,在这个合纵不断的大割据年代,孟子的主张自然很难推行,他早年离开邹国,第一个来到了齐国,推行自己的政治主张。
正巧遇到了齐威王,也就是齐太子的老爹,现在的齐王田因齐。
不过齐王那个性格,比较“阴险”,自然不喜欢采取孟子的主张,因此孟子根本不得志,后来又开始辗转游历各国。
按理来说,按照历史的发展,孟子不得志离开齐国之后,应该去了宋国,宋国也没能采取他的政治主张,孟子又回到了邹国。
邹国之后是滕国,滕国之后才是魏国。
到了魏国,魏王稳住了孟子,那时候的孟子,已经年过五十岁。
这样算起来,如今的孟子太过年轻了,三十左右的样子,竟然已经在魏国?
钟离想了想,觉得不对劲儿,就道“那个真的是孟轲?”
公孙衍一听,说“对对,孟轲,是这个名字,钟离先生怎知他氏族?”
钟离心想,我又不是文盲,孟子是姬姓,孟氏,名轲,简直如雷贯耳,耳朵都能给炸聋的那种!
钟离摸了摸下巴,心想如果真的是孟轲,那便是老天爷的注意,注定让他们把孟子带回齐国去。
孟轲没有阻拦住魏王,只得悻悻而去。
钟离本想激动的现在就冲过去,起码讨要一张孟子的签名,不过此时并不是时候,他们还要完成“抓奸”的大业。
三个人偷偷的跟随着魏王,魏王在营地里,随便找个屋舍下榻,似乎已经迫不及待,很快的,屋舍里传出难以启齿的声音。
齐太子听着那些非礼的声音,差点捂住耳朵,钟离则是笑着道“这个老魏王,他也不悠着点儿,小心真的一个打挺儿再厥过去,这么大年纪,救都救不回来。”
公孙衍似乎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并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不好意思。
就在这时候,有人匆匆跑来,同样是个年迈的老者,钟离一看,连忙把齐太子捂着耳朵的手拉下来,道“惠施来了!”
果然是惠施。
魏国的丞相惠施从远处匆匆跑过来,差点跌在地上,忙不迭的拍门,道“王上!王上!”
魏王听到是惠施的声音,却不答应。
惠施大喊着“王上,王夫人来了!”
“甚么?!”
屋舍里爆出一声大吼,简直铿锵有力,随即是一阵手忙脚乱,还有碰翻东西的声音。
房门“嘭!”一声打开,魏王衣衫不整狼狈不堪,花白的头发凌乱,道“王夫人如何会来猎场?!”
惠施道“不知为何,王上,老臣这就去挡一挡,您快躲一下,如今齐国使者就在猎场,若是王夫人真的闹出什么来,不好收场。”
魏王夫人虽然是惠施的亲戚,不过看起来惠施这次也只能以大局为重,帮着魏王掩盖奸情了。
魏王虽然觉得受辱,但是也不想把事情闹大,让齐国捡了好处,便愤恨的喘了口气,抱着自己的衣袍转身就跑。
那两个舞女同样衣衫不整,赶紧随着魏王一起逃跑。
而此时已然来不及了,差点撞一个正着,王夫人果然来了。
钟离躲在暗处,打眼一看,这魏王夫人虽然不算年轻,但是风韵犹存,保养的也太好了,长得也是端端的美人儿,虽然有点凌厉挂相,不过放在现代,那就是个典型的御姐啊。
钟离一阵感叹,魏王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这么好看的夫人不要,还要找两个舞女来。
魏王差点撞到王夫人,调头就跑,因为天黑,看的不真切,惠施又及时冲出来,给魏王夫人作礼,道“夫人。”
魏王夫人没空和惠施纠缠,道“王上在何处?”
惠施擦了擦热汗,道“这……”
魏王夫人绕开他就走,道“王上在何处!?”
因为有惠施挡着,所以魏王逃跑的很是顺利,一拐外就不见了,带着那两个舞女,慌不择路的,直接扎进草丛里,暂且躲避一下。
钟离一看,好家伙,果然不管是国君也好,还是土鳖也好,被抓奸的时候,其实表情都一样啊?
眼看着魏王要糊弄过关,王夫人根本抓他不住。
钟离嗖了嗖嗓子,从暗处走出去,立刻装作一脸震惊,扯着脖子高升喊道“魏王!您怎么在这里啊?魏王!您这是在做什么啊?魏王!您不穿衣服,冷不冷啊?”
钟离生怕魏王夫人听清楚,所以每说一句话,都喊一声魏王。
王夫人能听不到?
耳朵简直就是雷达,立刻气势汹汹的杀过来。
魏王和舞女躲在草丛里,本来已经慌不择路,身后没有路了,此时被钟离戳穿,王夫人气势汹汹的截杀而来,根本无处可逃,吓得脸色都白了,胡子都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