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贵妃现在待在冷宫,那个地方你别去了。”
黑猫摇了一下尾巴,又不是什么风水宝地,谁稀罕谁去。
白楹越说越困,怀里的龟甲啪嗒掉在地上。
白楹生怕摔破,连忙弯腰去捡。
黑猫先一步跳下一爪子划上去,幽绿色的猫瞳中闪着嚣张的光芒,还不等白楹反应,就大摇大摆跳上了树。
白楹:“你干嘛?”
一声渐远的叫声,昭示着黑猫的离去。
就这么走了???
果然她的作用只有这么点。
白楹拍了拍龟甲上的灰,刚要起身,“咦”了一声。
她摸了摸被小可爱抓过的地方,那是......
她晌午刚占卜出的结果。
曲潆悦会有事吗?
——不会。
现在呢?
她捏紧龟甲,抓痕和裂痕形成一个“x”,她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是巧合吗?
但小可爱又为什么忽然抓龟甲?
白楹的心莫名不安起来。
她想回房再重新占卜一次,但起身时一阵眩晕又让她明白自己身体暂时经不起折腾。
白楹准备明天让丁元偷偷给曲潆悦送点东西。
师父这两日又炼制了一些丹药,刚好派上用场。
还不等丹药送出去,就传来皇帝病重无法上朝的消息。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皇帝的病很奇怪。
但真要强行解释起来,也可以拿那些丹药做借口。
毕竟满朝文武都知道,皇帝沉迷炼丹祈求长生,一日不知道要吃几次丹药。
丹药这玩意儿,是能当糖豆吃的吗?
就连炼药到超凡脱俗境地的国师大人,也不敢让人这么吃。
更何况,那些江湖术士,能有几分真本事?
长此以往,没病都要得病,更遑论皇帝身子早已被掏空。
这场病来势汹汹,但也在很多人的意料之中。
皇帝年纪大了,也该......退位让贤了。
皇帝病的突然,是在用膳的时候忽然两眼一翻直直倒下去,后面就不省人事。
听丁元从外面得到的消息,皇帝这是中风了,除了脖子还能动,其他,跟死人没什么两样。
哦,不对。
死人可不会吃喝拉撒,还要发脾气。
皇帝一病,什么口谕都没留下,还是梁王和安郡王先得到消息,第一时间赶到宫里服侍,梁王更以长子的名义,替皇帝处理政务。
皇帝,皇帝气都气死了,原本还能有气无力地骂人,听到这件事,嘴巴都给气歪了!
不过,梁王想这样达到目的,显然是不可能的。
宫里多是傅南岐的人,昭贵妃的耳目也暂时忠心耿耿,一日两日倒也罢了,时间一长,就有流言从宫里传出。
——梁王毒害皇帝,意图篡位夺权!
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不管是换在哪儿都要被千夫所指,众人唾骂的。
朝堂上支持梁王和安郡王的人是多,但傅云祁一派也不是吃素的。
况且众所周知,皇帝最疼爱的人是祈王,心中最属意的人也是他。
皇党一分为二,一派因为皇帝平日态度站祈王,一派站队傅南岐。
是的,傅南岐。
梁王他们几乎要咬碎一口牙!
傅南岐是先皇后所出,乃中宫嫡子,论起身份,是皇帝几个孩子中最尊贵的。
前不久,安国公府被查出不少罪证,恶行累累,其中就有二十几年前给北氏一族捅刀子的事。
朝中不乏忠良,知道这种事,许多武将纷纷倒戈傅南岐,临走还要踩祈王他们一脚。
表示不屑与之通敌卖国的人为伍!
也有人坚持到底,认为皇帝只处置了安国公府,都没牵连傅云祁,说明傅云祁的赢面更大一些。
朝堂乌烟瘴气,争斗不休。
直到一个残云如血的傍晚,杀戮拉开序幕。
梁王和安郡王饱受争议,日日面对朝堂上大臣的指责,对祈王秦王两派人的明枪暗箭应接不暇,还要承受百姓的质疑,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为今之计只有拿到皇帝的禅位诏书,才是真的名正言顺!
但皇帝都瘫成这样了,他还怎么写圣旨?
更何况,他要是愿意妥协,早就妥协了,又何至于等到现在?
“父皇,你只要把玉玺交出来,交出来儿臣就此打住,你我还是父子。”梁王眼神阴狠,“否则,不要怪儿臣心狠......”
几队人将宸极殿搜了个遍,也没找到玉玺。
安郡王暴躁地砸碎了一个皇帝平日最喜爱的花瓶,刚想说什么,梁王抬了抬手,“不许无礼。”
他上前,看着皇帝躺在榻上斜着嘴淌口水,眼中划过一抹嫌恶。
“父皇,儿臣是你的长子,安郡王是你的幼子,我们不是嫡出,得不到你的重视也就罢了,但祈王他凭什么可以得到这一切?”梁王冷笑一声,压低声音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把皇位留给三弟。”
皇帝瞪着他,眼睛突兀像是要从眼眶蹦出来,他啊啊啊说不出话,想来是恨极了,可又无能为力。
梁王扫视一圈,冷冷下令:“既然这里没有,就去后宫好好搜搜!寿康宫,锦绣宫,春庭宫,这些地方一个都不准放过!”
“你想把所有好东西都留给傅云祁?”
“我告诉你,不可能!”
“我绝对不会让你如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