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楹发烧了。
住进景玉宫刚满一个月,风寒就来势汹汹地沾在白楹身上,怎么都甩不掉。
不过算算次数,这个冬天染上风寒也就五六次。
比起往年大病小病不断,要来的好许多。
白楹缩在厚厚的被褥中,一动不动,只觉得全身滚烫,头脑不甚清醒,耳边时断时续听见几个人在说话。
“太医开了普通的退热药,已经煎好了,可楹丫头死活不张嘴,怎么都灌不下去,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什么如何是好,灌不下去也得灌!”
“小姐莫急,实在不行,还有国师大人临走前给阿楹留的那些药丸子,前些日子轻风姑娘有送来。”舒嬷嬷宽慰道。
白楹迷迷糊糊地被托起脑袋,紧接着有什么东西递到嘴里,甜甜的外衣包裹着药丸,白楹尝到甜头,不再反抗,顺从地张嘴。
苦味迅速代替甜味蔓延在舌尖,几乎是入口即化,白楹连吐的机会都没有。
“……”白楹呜咽出声,紧闭着眼睛,小手死死抓着被子不放,苦的她眼泪一直流。
舒嬷嬷怜惜道:“天可怜见,楹丫头这次真是吃了苦头。”
静太妃道:“该!谁让她昨夜睡觉不好好关上窗户,是该让她长长记性了。”
舒嬷嬷又给白楹喂了一些温水,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动作轻柔,让她慢慢慢慢缓解过来。
这一夜折腾下来,静太妃撑不住了,由舒嬷嬷搀扶着回寝殿休息。
后半夜白楹的烧就退了,一觉睡至晌午,早上迷迷糊糊间依稀还看见有人给她喂粥。
可睁开眼,房间里却又一个人都没有。
可能是出现幻觉了吧?
“呜……”白楹用被子包住脑袋,还难受着。
肚子叫了一声,全身软绵绵的,提不起一点力气,就连嗓子都是干涩涩的,发不出声。
白楹:“呜呜呜……”太惨了太难过了。
还以为今年能少生几次病,没想到好日子没过几天,又发烧了。
舒嬷嬷轻手轻脚走了进来,看见白楹睁着眼睛,喜出望外:“楹丫头醒了?先别说话,来,喝点小米粥缓缓。”
白楹被扶着坐起来,舒嬷嬷一勺一勺地喂她,很快一碗小米粥见底。
白楹缓了缓,背靠在柔软的枕头上,小声道:“谢谢嬷嬷,阿楹给你们添麻烦了。”
本就巴掌大的脸经过这一次风寒,又瘦下去不少,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在消瘦的小脸上格外明显。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不许说傻话。”舒嬷嬷怜惜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只要烧退了,其他的都会慢慢好起来的。
“嬷嬷晚上给你煮些地瓜粥如何?”
“好。”白楹点点头,地瓜粥不就是番薯粥,不过要黄番薯煮的好吃点,黄番薯甜一些。
舒嬷嬷叮嘱了几句,给她掖好被子让她再多休息会儿,然后走了出去,安排一个扫地宫女守着门外。
白楹侧躺着,没一会儿又晕沉沉地合上眼。
快睡着前,她还想着,那东西……该怎么送出宫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