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惊雁正要说话,事情却有些不对头了,他闻见了一股淡淡的腥臭味。他知道那是宋云开的信息素,宋云开本来就是个有恃无恐的变态,这本来没什么可奇怪的,问题出在孟惊雁的身体。
孟惊雁以前从未有过这种体验,后颈处像是埋了一块热源,正源源不断地向外扩散着一种裹着酸痛的温热,这温热沿着他的血管迅速地遍布了他的周身,让他对空气中的气流变化变得尤为敏感,当宋云开轻轻地朝他吹了一口气的时候,他几乎都能感觉到每一根汗毛连接的细小肌肉飞快地耸动起来,灼烧着他敏感的神经末梢。
“我,”孟惊雁极力控制着自己,尽可能不动声色地朝后退了半步:“我不能接受这个剧本。”
“不接受。”宋云开重复了他的话,倾身把他嗅了嗅,自得地笑了:“惊雁,你的身体,可不是这么说的。我觉得……嗯……”他很陶醉地深吸了一口气,甚至微微闭上了眼睛:“啧啧啧,惊雁,你长得这么漂亮,味道也非比寻常嘛。让我品品……你这是合欢花啊,亏我还总觉得你应该是个清清冷冷的味道,没想到这么浪、荡。”最后两个字被他压得低沉又暧昧,他的手也握上了孟惊雁的手腕。
孟惊雁一身的汗,反胃的感觉像是潮水一样冲刷着他,他不知道现在这是什么情况,如果生理课上讲的没错,那他就是被宋云开的信息素强制诱导发情了,可他严格意义上讲根本不是个完整的omega,他从来没有被信息素诱导过,也从来没有主动释放过信息素。
“你放手。”孟惊雁眼前一阵阵地发花,他用尽全力把宋云开的手甩掉了,扶着额头慢慢向后退着:“我联系新的经纪公司了,确定下来就……”
宋云开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他几乎笑出了眼泪来:“孟惊雁,你是不是发情发糊涂了?先不说你这盘子谁接得住,就算有人接,你知道你半道跑路要付我多少违约金吗?”
“我会想办法。”孟惊雁脑袋里头一团浆糊似的,回答全靠本能。这句话也是他一直告诉自己的:他总会有办法。
“好,你想,你想不出来就乖乖给我接戏。”宋云开笑嘻嘻地,摸了一把孟惊雁的脸,指尖搓开了放在鼻子底下:“你可真是,考验我啊。”
孟惊雁跌跌撞撞地朝后退,大汗淋漓地把门推开朝外走。宋云开也不追,只是若有所思地笑着自言自语:“你要不是omega,这天底下都没omega了。”
孟惊雁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电梯里的,他看着电梯光亮的四面,倒映着无数个无比狼狈的自己。他在宋云开摸过的地方用力搓着,直到那地方泛了红,他哆嗦着蹲下来,压着太阳穴低声说:“不行,不行。”
“叮——一楼到了。”
孟惊雁扶着电梯的墙壁缓缓站起来,手心里又湿又滑,几乎扶不住。他用力地眨眨眼睛,迈着沉重地步子往外走,几乎是一头栽进那个怀抱里。
第12章
“还林?”孟惊雁茫然地抬头看着聂还林,看见那张一向平和的脸上逐渐显露出一种陌生的冷酷。
聂还林弯腰把孟惊雁抱起来,一言不发地走到休息室。
孟惊雁又闻到了那股甜橙香气,这次哪怕他脑子里醉酒似的一阵一阵飘雪花,他也非常确定这味道就是从聂还林身上散发出来的,只不过他几乎没有思考的能力,得出了这个结论既不存储也不推理。
他两只手抓救命稻草一样死死抓着聂还林的衣服,头埋在他怀里,借着他的气息缓解身体里的灼热感。孟惊雁现在根本没办法思考这样是不是过度亲密了,他的脑子里只有一根线,把他朝着聂还林牵。
休息室是一个个小单间,四周包着信息素隔离器,是专门给有突发情况的omega或者alpha准备的。
聂还林像是抱孩子似的抱着孟惊雁在沙发上坐下,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抚,带着甜橙香气的信息素在孟惊雁四周缓缓地氤氲开来。
但是孟惊雁还是越来越难受,他之前从来没发过情,身上也没有抑制剂之类的东西,现在他的下腹就像是烧着一团火,把他整个人都烤得卷了边,而聂还林的信息素就像是一滴滴洒下来的薄雨,只能解几秒的饥渴,却留下呲呲啦啦的一道道更旺更焦灼的火苗。
孟惊雁抓着聂还林的领子,两颊是不正常的殷红,他哽咽着,一个字碎成几个音节:“烫……”
聂还林脸上的冷酷又重了一层,他把孟惊雁往怀里护严了,头低了下去。
孟惊雁的后颈被聂还林的嘴唇贴住的时候,那些躁动的火苗就像是在几微秒里被冻结了,时间都在这一刻停滞,他不由自主地张大了眼睛,只来得及问一句:“你在做什么?”铺天盖地的疼痛就兜头罩了下来,让他的十指都不由自主地陷进了聂还林的肩膀,不过那疼痛就像是夹着冰雹的滂沱大雨,把所有磨人的滚烫全浇息,痛苦又痛快。
他闻见了一股很新奇的味道,他很难描述,但心里就涌起一阵不思议,像是初阳照雪,雨后天晴。疼痛的余韵都还没来得及淡去,满足感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取而代之。
孟惊雁抓着聂还林肩膀的手慢慢松了下来,无力地垂在他的肩头。他能感受到聂还林在舔他的后颈,最后的一星半点疼痛也在湿润的触感中消退了,只剩下一种令人脱力的信任感,好像只要这个alpha在他身边,他就什么都不用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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